“李见山,你累不累?”
“不累。”
“那就好!”
李见山话少,几乎不会主动挑起话茬,过了会姜枝又骚扰他。
“李见山,咱们头上的是什么花呀?”
姜枝仰头,凝望上空茂密的花簇。
两侧的树木丛鳞次栉比,树干粗壮,想来种了很多年,枝丫繁盛,相互交错,在行人的头顶罩出一片浓荫,皎洁的月色和璀璨的繁星点缀在交映的空隙里,更美了。
李见山说:“是异木槿。”
一大朵花簇砸落,掉在姜枝仰起的脸上,坠在眉眼间,铺面而来淡淡的芳香。
她笑了笑,伸手拿下,捧在手心。
“异木槿?真好看。”姜枝说:“李见山,你见过山栀子花吗?”
“见过,一到夏天山野丛林里最多了。”
“我的名字就取自山栀子。”
李见山问:“你不是枝蔓的枝吗?”
“我十岁的时候改了名,因为我那个时候很喜欢做手工艺品,经常用木头啊丝线啊等各种东西做些小玩意。”
“所以你后来读了纤维艺术?”
“没错!”
姜枝笑道:“你看我们多有缘分。”
山栀子花,“山”和“栀”。
李见山喉咙干涩,张了张口,到底说不出话来。
“李见山,你下周六有空吗?”
“我——”
“我要你陪我去买元旦晚会表演的衣服,怎么着你也得腾出时间,我可是提前一周就跟你说了。”
姜枝把他的退路堵得死死的,到最后,李见山都没有拒绝的机会。
他答应了。
就这样鬼迷心窍、或者鬼使神差。
后座的姑娘清凌凌笑了,像银铃一样,等把人送到女寝,姜枝从后座下来,施施然转到李见山跟前,将那朵坠落的异木槿送给他。
“送给你,谢谢你送我回宿舍。”
她挥挥手,跟他告别,然后步履轻快,像流连花丛的蹁跹蝴蝶,消失在李见山的眼中。
半晌,李见山垂眸,看着掌心的异木槿,热烈稠艳,像她一样。
他半阖眼皮,骨骼修长的指节一寸寸拢住那簇花。
姜枝欢快地回了宿舍,在赵沁焰和高砺月的追问下说了今晚的进展,三人叽叽喳喳一番后,一通电话打进来,女孩一看,是傅嘉荣的来电。
她立马去阳台接通,心情极好:“怎么啦我的好哥哥?”
“阿枝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是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就是李见山答应下周六陪她去买衣服,但姜枝现在还不敢说,怕被哥哥知道她是那个倒追的人。
“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她娇俏地哼了声。
傅嘉荣被她逗笑,低磁撩人的声线透过电话传到女孩的耳膜,性感极了,“好,秘密。”
“哥哥,这么晚了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