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看着一旁的树枝,皆是离她特别远,就算想荡过去,也没办法够得着,反而还会摔得一身伤。她知道,霍祁年不会任由自己摔下去,毕竟自己若是在宰相府出事,最后还是得将军府兜底,他不过是在等自己求他罢了。可她宁愿摔下去,也不会开口,她受够了被他任意摆布,温令儿思于此,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了一眼脚下,不远处正好有处能够容她踩踏的地方。“既然如此,想必你也不需要我的帮助。”霍祁年言罢,凤目含着冷意,自顾自便坐在一旁,半阖眉眼,摩挲着手中佛珠,开始闭目养神。温令儿看着男人冷心冷肺的模样,只冷哼了声,这才是霍祁年的真正面目,自己从前怎么就没看清过呢?她忍着掌心摩擦着粗糙枝干传来的疼痛感,一点一点地往树枝另一边挪去,只要自己能够踩在底下的枝干上,便能顺着树干滑下去。霍祁年虽然瞧着是作壁上观,然而却将温令儿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想起方才她和林绍学两人和乐融融地说话,更甚林绍学还近了温令儿的身,一想到那番场景,霍祁年心里戾气暴涌,若非时机尚未成熟,他如何能轻易放过他?“你喜欢林绍学?”男人缓缓睁开眼,矜贵自持,同温令儿狼狈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男人看着温令儿苍白的小脸,冷冷问道。温令儿闻言并不回答,只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此时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掌心已经被树皮磨破了,渗出了鲜血,原本粗糙的枝干变滑了,让她几乎握不住。树干上有凸起的尖刺,冷不丁插入她手掌的嫩肉里,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松了手,原本摇摇欲坠的身子更危险了几分,泪珠毫无预兆划过少女娇嫩的脸庞,滚滚而落。温令儿心里委屈极了,她明明无需受这样的委屈,若非霍祁年那厮,自己何至于如此狼狈。霍祁年看着少女掌心的血迹,衬得少女手腕越发纤细,她低声啜泣,让他蓦然想起自己儿时养过的那只猫儿,偷偷背着他逃跑,最后爬到树上下不来,喵喵直叫。男人凤目微眯,伸出大掌,握住少女纤细的手腕,一把将温令儿拉了上来,温令儿心里一紧,整个人猝不及防摔在男人怀里,渗着鲜血的小手不偏不倚,一掌发在男人的下巴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留了一道血迹。霍祁年眉眼阴冷,极为不愉,对上少女的微红的眸子,将她眼底一霎而过的狡黠之意看在眼中,他想起温令儿出门前,笑意盈盈的目光,像是一罐蜜糖,黏糊甜腻。温令儿被男人阴沉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她微微低头,飞快擦干眼角泪水,才发觉自己如今被他紧抱在怀里,两人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能够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她身子微僵,伸出手抵在男人的胸膛,哽咽道:“放开我。”温令儿话音刚落,便觉得男人握在自己腰间的手的力度更重了几分,她连忙抬头,看向男人,霍祁年目光沉沉,如同深渊,几乎要将她心底看透。温令儿正要低头,男人的唇骤然吻了上来,她连忙转头,然而却是来不及了,她朱唇触及一股柔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然而她只觉得反感极了,侧头躲开了男人的吻。“呵。”男人沉声一笑,因挨得极近,温令儿能感受到男人自胸腔处传来的震动,以及怀里的温度,好似扑面而来的潮水,让她避无可避,这些让她极为不适应,并且极为陌生。不待她多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霍祁年按在枝干上,男人一手紧紧握着她的腰肢,连同她的手腕也一并禁锢着,继而暴戾地掐住她的下巴,精确无误地吻了下去。少女樱唇绵软如云,香甜软糯,霍祁年只觉得心里某处动了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莫名涌出,他原本只想吓一吓少女,告诉她如今能依仗的人只有自己,然而如今却舍不得放开了。温令儿被霍祁年的举动惊在原地,她原本心里就存了气,方才又被他狠狠奚落了一番,如今这番做派,是将自己当成了随意羞辱的人?她想到此处,狠狠咬在男人的薄唇处,她极为用力,当下便有一股血腥味充斥着口腔,惹得她不由一阵恶心,此时男人手一松,放开了温令儿的下巴。男人凤目微敛,直直对上少女充满怒意的眸子,含着迷蒙的水汽,如同发了脾气的猫儿,朝着自己狠狠抓了一下,猫儿唇间染了自己的鲜血,更衬得肌白如雪,让他生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快|感。“你是不是有病!”温令儿低声骂道,眼底皆是厌恶之意,她用力挣开男人的手,霍祁年怎能如她愿,反而力度重了不少,将她禁锢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