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如今才知晓么?我确实有病,所以……”男人低头看着少女,伸出手将温令儿樱唇让染着的鲜血如数抹去,看着她又凶又气的模样,心里不由一阵愉悦。霍祁年将指腹上的血迹舔干净,继而俯在少女耳边沉声笑道:“所以,别惹我生气,你兄长的命在我手中握着啊,喃喃,你怎么还不懂呢?”温令儿闻言愣了愣,霍祁年这话中何意,她忍着满腔怒意,气急败坏道:“你敢伤害他,我让你不得好死!”“我警告过你,要听话,你的兄长才能安然无事,若在让我看到你和林绍学接触,后果自负。”霍祁年言罢,敛了笑,一把将人圈在怀里,单手抱着少女,从高树上一跃而下,少女腰肢柔软,让他爱不释手。温令儿此时手中紧紧握着尖锐的步摇,她恨不得要了霍祁年的命,霍祁年像是有所察觉,伸出手掌探入少女袖中,握住她的手,将步摇夺了过来。两人落到地面,霍祁年站定,握着温令儿的手,温令儿在他面前,就算挣扎也压根使不出力气,男人掏出一块帕子,温柔又粗暴地给她包扎伤口。“你如何才能放过我?你到底要做什么?”温令儿心里委屈极了,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看着男人,哽咽问道,挟裹着哭音,泪珠滚滚,可怜巴巴。“喃喃,这句话,应当问你母亲,只不过你母亲已逝,所以只能由你待她偿还,所以,我不会放过你。”霍祁年松开她的手,看着少女红通通的眸子,指尖微动,凤目阴沉,薄唇轻启,压根没有方才转瞬即逝的温柔。眼前男人的确是魔鬼无疑,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当初她为何觉得他是世间最最温柔之人呢?她竟还将他视若神明一般。温令儿闻言,自然是无比疑惑,为何会和母亲有所牵连,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何自己好似被蒙在鼓里,任由他随意摆布?正当沉浸在思绪中,终于回神时,霍祁年已然不见踪影,只有一阵风微微掠过,残留了些许檀香,温令儿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只觉得霍祁年惺惺作态,反而更让她厌恶,伸手便将帕子解开。此时听得一旁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温令儿猛然抬头,便看到弄巧匆匆跑来,身后还跟着长歌郡主,以及程珠玲等人。作者有话要说:狗子:喃喃好软。温令儿冷笑:林表哥也这么觉得。(并没有)狗子:???(绿帽子闪闪发光,提刀霍霍向林绍学)林绍学背锅:???(我不是我没有)身世“令儿,你没事吧?”长歌郡主看着温令儿掌心皆是血迹,呆呆站着,像是被吓坏了一般,连忙出声问道。“没事,就是被吓到了,方才有人说话,我还以为是刺客,就和巧儿走散了。”温令儿将帕子飞快塞入袖中,扯着嘴角干笑几声。一旁的弄巧看着自家姑娘血肉模糊的掌心,忍不住红了眼眶,之前心生的愧疚如今都转化成了内疚,她竟怀疑姑娘不在意自己。“姑娘,您的手心流血了,先去处理一下罢,不然容易留疤。”弄巧言罢,连忙拿出干净帕子,覆上自家姑娘的手。温令儿闻言,此时彻底回过神来,掌心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抬起手掌,触及满目鲜血,只觉得一片晕眩,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隐约能听到长歌郡主呼唤自己的声音,然而她只觉得眼皮极重,来不及回应便彻底没了知觉。此时温令儿游荡于一片黑暗之中,周围一点光亮也无,她漫无目的在黑暗中走着,极为迷茫,就在这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芒,温令儿猛然闭上眼,等她睁开眼睛时,便身处一个寂静的园子内。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孤独地站着,手里拿着小木剑,奶声奶气朝着坐在一旁的妇人道:“母亲,父亲什么时候才回来?”那妇人并未开口,自顾自绣着手中的荷包,背影冷冷清清,那孩童见母亲不理自己,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妇人的袖子,然而下一秒,妇人猛然用力将他推到在地,口中骂着:“要不是你,你爹也不会离开,都是你的错!”温令儿看不清妇人的面容,然而听着语气,只觉得那妇人真是冷漠至极,她看着孩童哭得涕泗横流,忍不住出声喝止,跑过去扶起那个孩童。男孩握着她的手,转头看着她笑,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然而那孩童的面目却极为清晰,正当她疑惑时,男孩充满稚气的脸突然变成了霍祁年的脸,凤目阴沉,形如猛兽,朝着她扑来。温令儿被吓得大叫,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方才身处梦中,她看着头顶华丽的帐子,长舒一口气,继而扶着床榻起身,她环视了一周,才发现自己如今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