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5章 表之二 渡边清香（第3页）

“别讲的一副你很清楚我的样子。”清香怒道。

‘我很清楚的，妈妈你已经快两天没睡了。’

“那又怎样？快滚开我身上。”清香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不论是那个女孩也好，这个死缠着自己的黑色玩意也好，都是在对她的常识世界造成破坏性的冲击。

‘……我来让妈妈舒服，京子应该会帮妈妈争取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它道，‘妈妈，在这之前你可以给我一个名字吗？’

“你刚刚说京子怎么样？”清香问道，她感到事有蹊跷。

‘先给我一个名字，妈妈。’它固执道，‘而且必须是你认真想的名字。’

“啧……”清香不悦道，“怪物干嘛还要名字？”

‘我要名字！’它高声的尖叫贯穿了清香的耳朵，‘名字！名字！’

“吵死了！”清香捂住耳朵，但那声音毫不受阻的继续灌进脑海里。

“伸太！”清香喊道，它依旧喊叫着，对这名字并不满意。

“雄之！”“雅夫！”“清水！”“若乃花！”“关之渡！”“黑田幸夫！”“东照大权现！”

“神之介！”清香喊道。

尖叫停止了。

‘谢谢你，妈妈。’神之介笑道，‘顺便告诉妈妈，名字代表的是妈妈承认了我身为一个生命体的主体性，也是力量与智慧的赋予。这之前我必须要吸吮妈妈的乳汁维持意识，但在有了名字之后，我就拥有了独立生存的能力。’

清香惊讶的看着神之介，黑色的海星状触手缓缓离开了自己的胸部，乳头附近还有一些残余乳汁。

神之介的尾巴，或是看起来像尾巴的部分也自阴道中脱离。

神之介的身上开始冒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眼睛，凝视着清香。

面对这突兀的变化，与其说是惊慌，不如说是他激起了清香的好奇。

“你说话的感觉好像突然变了。”清香道。

‘妈妈是个很聪明的女性，’神之介道，‘也是因为这样，我相信我是同类中最聪明的一个。’

“同类……你是说还有其他和你一样的东西吗？”清香连忙追问。

‘妈妈，用东西形容我们是非常失礼的。’神之介微愠道，‘我也不清楚我们的定位在哪里，因为我们全部都是从一个女性体内衍生出来的〝存在〞，虽然我们具有些许生物的特性，但我们也具有许多物品的特征，生物或非生物，动物或植物都无法恰当的形容我们，甚至连存在这个字眼都只是勉强可以贴在我们身上而已，因为妈妈你不久就会发现，其实我们连空间都没有占据。’

清香凝视着那一团黏土般的黑色物质，他的口气似曾相识，清香不愿去承认，但那听起来就像自己做报告时的口吻。

‘当然了，因为我是妈妈的孩子啊。’神之介笑道，‘说到这里，我是男的喔。’仿佛他和清香能够彼此感应一般。

“从哪边看得出你是男的？”清香上下打量神之介，在一团黏稠中，看不出什么像性器官的东西。

‘男的并不是指我们的身体，而是指我们的意识，我们对事物的看法是男性的，尤其是在对待女性那一方面，或许也有同伴具有女性的意识，但基本上我们都是按照某个男性的精神结构创造出来的。’

“那个男的是谁？”清香问道，这整件事都越来越诡异了。

‘遗憾的是，那不是我这种层级的人可以知道的事情。’神之介有点沮丧。

“层级？”清香大奇。

‘如同世界上的任何一种组织，？？我们其实也……’神之介道。

“处在一种金字塔型的权力结构下。”清香接着道。

‘是的，像我们这种最近才被创造出来的低层意识，是根本无法得知那种重大机密的。’

“喔，原来妖怪也有分大小啊……”清香道，“跟漫画里面一样。”

‘妈妈，’神之介不悦道，‘我不是妖怪。’清香点头不语，或许是因为可以和神之介对话的关系，知道对方是能够沟通的生物后，心情便轻松下来，而疲劳随即开始涌现。

‘妈妈，我刚刚说要让你舒服，你还记得吗？’神之介道。

“嗯，你要帮我按摩吗？”清香道，“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京子她怎么了？”

‘妈妈，我刚才说〝存在〞只是一个勉强能够形容我们的词句，’神之介不回答清香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觉得什么才是形容我们最恰当的字汇？’

“我不知道。你先回答我，京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