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八日下午六点,川流银座。
千条北朝满心欢喜的握着川滨哲夫的手,高声大喊万岁。
台下有很多年轻人看着他,天上是纷飞的彩色纸片。
扬凤轩终于踏出了现代化的一步,慢慢的,千条北朝要让扬凤轩摆脱那个老迈的食品工业,转攻精致时髦的高价位精品百货和新潮有活力的电子娱乐产业。
虽然这只是第一步,但却比千条北朝心中所想的顺利的多,第十三频道的现地转播车在夜间新闻转播开幕典礼的实况,是最让他开心的事,一扫最近诸多不顺所造成的烦闷。
千条的眼光扫过台下人群,突然心头一寒。
“新山绢美?”千条惊讶的看着她,绢美穿着黑色的洋装,很显眼的处在一群衣着鲜艳的年轻人之中,“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千条心想。
从胸腹之间隐隐传来一种厚实的刺痛,感觉非常的恐怖。
千山眼前的视界缓缓地变黑,好像电影最后的淡出效果一样,最后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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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四日,清晨。
炯子家庭院中,有一座专门用来砥砺身心的道场。
以武驯心一直是紫坛寺家的家训,只是确实遵守的仅到炯子祖父那一代。
炯子的父亲、哥哥都觉得这样的锻炼不合时代的需要,只偶而拿这道场当作消解运动不足的场所而已。
炯子,却是意外的对紫坛寺家训奉行不懈。
穿着黑色的胯裤和白色的道服,炯子在冷冽的空气中挥舞手上的木刀。
肢体劳累渐渐让心里面的杂念一点一点的消失,当炯子停止身体的动作,看着木障子外的庭院时,只觉心湖一片澄静。
绢美身着白色的睡衣,坐在走廊边缘,背对着炯子,看着手心里的某样东西。
炯子悄悄靠近绢美,虽然脚上的足袋让她走路时几乎不会发出声音,但炯子知道绢美可以感受到她的一举一动。
“……炯子。”果不其然,在炯子距离绢美两步左右的时候,绢美开口道:“你看看这个小东西。”
炯子站到绢美身旁,她的手上有一朵美丽的金色小花。
“一开始,那些黑色的藤蔓是那样的丑陋,”绢美喃喃道,“但它们堆叠在一起之后,却会出现这样美丽的结果。”
金色的花朵分解成许多黑色的黏稠??丝线,慢慢褪去。
绢美看着自己的手掌,道:“为什么一大早就起来练剑?”如此询问炯子。
“为了舒平心中的郁闷。”炯子轻声道,脸颊上的汗珠慢慢滚落。
“因为悦之吗?”绢美问道,黑色的长发在脑后绑成一条马尾。
“因为你……和他。”炯子回答。
“炯子。”绢美缓缓站起。
绢美隐约透着邪气的娇艳脸庞,在清晨的日光下仿佛透明。
“我不会放手的,”绢美转头对着炯子道,“为了让他……让悦之回来,我不会在乎要伤害多少人,也不会在乎要做出多少可怕的事情。”
“我知道,”炯子喃喃道,注视着绢美冰冷的眼睛,“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了。”
炯子手一挥,把手中木刀往院里一扔。
绢美的目光随着木剑飘往庭院,浑身闪亮的光彦伶俐的将木刀切成了数段。
当绢美回过头来,只看见炯子的胯裤边缘在走廊的转角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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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五日。
在扬凤轩实业大楼的四楼会议室里面,正进行着新进职员的面试。
扬凤轩虽说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食品加工业大厂,但是向来以家族企业路线为主,重要职位清一色是由千条家或是其亲戚垄断,就连职员也大都是靠熟识关系进入公司就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