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甄二娘向我提的,问我能不能去收鬼。”任槐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苦涩,“我带了镜去,却什么也没收着。”
他原想借这个机会往上爬一爬,凭借自己的本事更受重视些。不料,他带着镜子去那小巷转了,又去妇人家中,怎么都没找着。这叫任槐很有些沮丧。
“姓黎……”黎姓和李姓虽同音,却不如后者常见。姜遗光不免想到了一个人。
会有可能吗?姓黎,这几日不在家出远门……
他问:“既如此,你告诉我做什么?”
任槐直白道:“想邀你同去。不仅是你,其他几人我也都邀了,这恶鬼来得诡异又蹊跷,凭我一个人,恐怕难找。”
姜遗光沉默半晌:“我现在身上有伤,不方便。”
他有种没来由的直觉:那妇人估计和黎恪有关。
如果真是黎恪的妻子,他会怎么做?
还有,既然黎恪在,等他回来后也是一样的,为什么要任槐去?
是因为黎恪那时还在镜中吗?还是说,那恶鬼又做了些别的事,让近卫们无法等待,不得不立刻找人。
又或者……黎恪没活下来?
任槐也没想第一回就能劝动姜遗光,同他继续说了会话,起身走了。
姜遗光回房。
他想问问黎恪。
铺纸磨墨,笔尖停在纸张上空,迟迟无法下笔。
昨晚托仆妇去问了,近卫们会替他打听好,要是黎恪还活着,他们自会帮忙递交拜帖。
好不容易写了一份,不知怎么的又觉得不太对,姜遗光盯着看了半天,还是决定不送出去。
大家一块用过午膳后,各自回屋。
没多久,任槐敲响姜遗光房门。
一开门,他便直接道:“甄二娘告诉我,不必再去了。”
姜遗光问:“解决了?”他心里猜到了点什么。
任槐含糊地嗯一声:“听说是解决了,也不知是谁做的,竟那样快。”
他说:“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不用担心了。”
说完,他道个别,转身下楼去。
姜遗光回房,看见桌上那张拜帖,折了几折,取来信封装了,还是决定叫人送出去。
他正下楼,就见又一个陌生的小厮站在那儿,看他下来,行个礼,口齿清楚地说道:“有两位公子送了帖来,还请小公子过目。”
说罢,他将两份帖子放在桌上,打个千儿,悄声退下。
姜遗光拿起两份拜帖一看。
第一份是凌烛送来的,他只说上次叫自己打听的闽省商船一事有了下落,邀他出来见见面。因担忧近卫搜查,贺韫的事信中只字未提。
第二份则来自黎恪。
什么理由也没有,只请他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