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亲?”温月心有些磕巴。
半蹲下身子,扒拉扒拉了苏清禾愈发抱紧的小手,“我说小禾禾,虽说我是你继母,但是我跟你那混账老爹,连个手都没拉过,眼下他连跑的影子都没,或许说句不好听的,可能已经在哪个我们不知名的小角落里嗝屁了,不若我们就这般散伙,当做没见过,后会无期啊……”
说着温月心使劲抖了抖腿。
但是苏清禾猛地摇了摇头,抱的越发起劲。
不起劲怎么行,上一世,就是眼下这般,自己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刚刚出府不久,便被人牙子光天化日的给绑了回去,要不是遇到那渣男世子,‘好心的’将自己买回去给自己的娇柔正室当枪使,没用了又开始百般折磨,自己也不会那么英年早逝。
但是即便遇不到那渣男世子,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落在那人牙子手里,估计也没好日子过!
眼下只能抱紧这个继母的大腿,然后趁机寻找自己那个混账爹爹。
想到这苏府百年的基业,一朝毁在自己父亲手里,苏清禾到底还是有些痛心的,但是又有些无可奈何,眼下说什么都晚了。
本来以为还要死缠烂打一番,毕竟让任何一个女人带着一个拖油瓶般的继女都是有些为难。
但是突然间温月心缓缓的蹲下身子,一脸奸笑的挤了挤眼,“你当真要跟着我?”
眼下倒是轮到苏清禾犹豫了,有些瑟缩的放开了抱紧大腿的双手,紧了紧自己的衣裳,一脸狐疑的问道,“您没嫁给我爹爹之前,不会是做的拐卖人口的勾当吧!”
温月心被问的一愣,顿时差点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赶忙对着面前这个满脸血污,神色惊恐的小丫头摆了摆手,“我可是清白人家的老妇女!”
苏清禾撇了撇嘴,“那就好……”
说着顺势就着温月心伸出来的手臂,一下便站起了身子。
不多会,苏清禾端坐在菱花镜前,看着自己那张洗的雪白干净,还算稚嫩的小脸,以及头上被这自家继母包裹的跟个大粽子一般的头颅。
颇为有些无语的望了一眼还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罪魁祸首。
“莫要翻了,估计就算剩些东西,都被那些要债的人拿干净了。”
要是搁之前,苏清禾定是看不起这般市侩气息的继母。但是眼下竟是觉得这般洒脱不羁的女子才是最难能可贵的一些人。
温月心耸了耸肩,看了看自己手中精美的匣子上,好像还有一颗米粒大小的宝石,温月心一屁股坐在尚且还有一床被子的大床上。
往自己头上摸了摸,拔下簪子,准备撬下来。
自己这般大张旗鼓的嫁到苏家,本就看着这高门大户,准备捞上一笔离开的,谁知道这倒霉催的,毛都没捞着……还白捡了一个大闺女…
说着温月心一抬头,透过菱花镜,单单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稍微还带着些稚嫩的婴儿肥,瞧着那张白嫩细致的小脸,倒是长了一副好面貌。
只见她坐在梳妆台前扯掉自己胡乱包裹的一圈的白布。手指灵活的给自己编织了一个好看的发髻,来遮了遮头上的伤口。
温月心有了一丝心疼,如若……她的女儿应该也是这般大小了吧!
“母亲?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温月心翘着宝石的手微顿,长长的睫毛挡住眼里的神色,声音平静的说到,“去平都城吧……那里有我的母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