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娥屈起一条腿,手搁在上面,人坐正了些,“就是空气炸锅烤红薯呀,鬼知道红薯会爆炸……”
刘思旸几乎张着嘴听完全程,怎么说呢,情绪层层递进,震惊、疑惑到歉疚,“Sorry……”
“你干嘛道歉呀,我是想告诉你当心,我看你还是不要自己搞这些了。”许娇娥作为现身说法者,煞有介事地建议。
对面的马大哈闺蜜还是很歉疚,“都怪我,我明天开窑,我订晚上六点半那趟高铁回来。”
“没那么夸张,但你周末回来陪陪我吧。我妈妈要我回去吃饭,我说你回来了,我们约好了。”
“好闺蜜就是给你当挡箭牌的,你随便用,”刘思旸尖细的声音说着江湖味的豪言壮语,再瞬时反应过来,“诶,你妈妈还不晓得你烫伤啦,个么你这几天怎么照顾自己,不方便的呀。”
许娇娥歪歪头无所谓一笑,“她晓得么才天塌了。也就是洗头发不太方便,嗯,上课不方便用笔,敲键盘慢一点。这几天我去店里洗头好啦。”
“那要每天去医院吗,到底多严重呀,不会留疤吧。”总觉得自己罪魁祸首的人不放心。
许娇娥轻轻嗯一声,“医生说不会,也不用去医院,那个,陈熹今天送我回来的。”
刘思旸愣了一下,大概还在检索信息,对那个不大熟悉的名字。
随即,那边“啊”地叫了两声。
“你摒得住噢!对你的姐妹有秘密了,哼,我是白担心了,忘记你有医生男友了,你们到哪一步啦。”无所顾忌的闺蜜心里头八卦的草疯长起来。
“不是好不好,不是男朋友。”
许娇娥急了,面上掀起一片红色,刘思旸眼中,这活脱脱就是恋爱的女人色。
“什么情况,许娇娥,我们27了,要不要搞得这么纯情,要死,你来真的噢!”
八卦的人再起哄般拆穿她,“你镜头里看看你的脸,只提人家一句就红温可还行。”
许娇娥后悔死跟她打这个视频,要她做个人吧,再狠狠狡辩也是挽尊,“你现在让我和我男神抖森或者阿祖面对面对视三秒,我也铁定红温,没准还激动得眼泪流出来。”
她自我闭环的逻辑补充发言,“世界上的人谁不爱美和好,我不过和众生一样。”
刘思旸笑得更欢了,“你语无伦次的辩白,苍白又无力。”
“滚!”有人要熟了,恼羞成怒地跳脚。
“哈哈,不管,我回去一定要瞧瞧去,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样的‘美人’。”
好闺蜜不忘在最后让她干脆点,话里有话的,她希望他们可以“周末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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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许娇娥一整夜睡睡醒醒不踏实。
也许因为挂心着某人她睡觉当心手的叮嘱,又可能和闺蜜嘴仗的话,反正夜里似梦非梦的场景海市蜃楼般的虚幻缥缈,一趟趟来来回回,她早早醒来只觉得累。
紫檀木双月洞花鸟纹架子床,她懵懂望着床边她从来不敢放下来的月白色纱幔,窗外的天光透进来,掩盖了落地灯的暖光,半天才恍惚发觉,夜里梦一场她什么都没记住。
许娇娥起来,手上还是痛。她轻轻揭开纱布看了一眼,似乎好一点。
而等她床头柜上拿到手机,有人已经发来信息提醒,他今天又得赶早有大查房,怕她没那么早起,也担心她处理不好创面,要她起来后方便的时间吧,给他发个消息,他和她视频看看。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无声的默契变成的两个人心领神会的约定,每天许娇娥起床后的视频,每晚下班后陈熹送她回家,等她洗漱之后替她清创敷药。以及,实用型“美人”陈医生拿下了许娇娥厨房间的控制权。
平日菜叶子都不要自己洗的人,每每都被陈医生好看的手指和精湛的刀工吸引,且叹服。
许娇娥忍不住地彩虹屁,陈医生灵的呀,现实版庖丁解牛,陈医生你做美食博主一定会全网火爆出圈……
“可能我念了一年德国新东方吧。”陈医生妥妥的黑色幽默,且狗记性地内涵某人的嫌疑,“至于美食博主,或者哪天我失业了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