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竿沉默着,没敢说是因为楼唳之前碰过人脸,他这才想着去将门后人脸揭下来。
“那些东西从房间出来,也有可能与人脸有关。”楼唳早已对人脸失去兴趣,他看向大小竹竿:“怀疑是人脸监视你我,那就找东西遮住它。”
随后他说到重点:“人脸不是根源。”
众人抿着楼唳的话,林随意也低头思索着。
就算人脸是监视他们的东西,人脸也不是根源,根源在于社婆的需求,他们如果在人脸的问题上浪费时间只会一天天的被动下去。入梦的这几天以来,他们一直在躲避社婆的需求,唯一的进度也是因为昨晚林随意的惊慌一瞥,就连解梦进度也是被动得来的。
谁也不知道吴阿伟何时醒来,也无人知晓这场梦到底还要持续多少天,再这样被动下去,社婆的需求迟早会害死他们。
楼唳说得对,人脸不是根源。
根源是提需求的社婆,社婆他们至今还没亲眼见到,但却是每天都在见祭祀老人宣布社婆的需求。
换算下来,根源在祭祀老人上。
胡瑞领悟到了楼唳的意思:“楼先生的意思是……”
叶之悬道:“让祭祀老头闭嘴。”
小竹竿问:“怎样让那老头闭嘴呢?我们不能主动杀梦里的人。”
这是林随意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竹竿憋着气给林随意解释道:“就像不能让梦里人知道他们不是人一样,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人那就真不是人了,我们杀掉他们,他们也不再是人,还会来找杀掉他们的人索命。”
林随意点头,正好这个时候门外又传来锣鼓声响,他看向窗户外的祭祀台:“楼先生的意思是,毁掉老人的牛头骨。”
今天的祭祀又开始了,但今天楼唳并没有出门去看,想来早在昨天他已经远远地看过祭祀老人的牛头骨了。
此时,祭祀老人跳完祭祀舞,他举起牛头骨眼睛看向牛头骨内里,好像里面刻着什么文字一样,随后他宣布道:“社婆要与人说说话。”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每个人脸上都出现了极度不安的恐惧,更有甚者往祭祀台去,似乎是想求饶,但被那两个赤膊大汉挡住步伐。
也只有聚集活人的房间里保持着冷静,林随意昨天分析过社婆不会让土楼所有人都在一夜间死去,所以‘社婆要与人说说话’的重点一定不是嘴或者舌头,因为土楼里每个人都有口舌。
“牛头骨在他房中。”楼唳开口:“敲锣两人守在门口,老头更是寸步不离,要想毁去牛头骨要费一番功夫。”
林随意敬佩地看着楼唳,敢情他们还在因社婆需求不明所以时,楼唳已经先人一步想到毁去牛头骨。
“寸步不离?”竹竿骂了声:“这就难办了。”
楼唳道:“先想怎么活过今天。”
比起毁掉祭祀老人的牛头骨,此时更重要的是抿出社婆的需求。今天祭祀老人已经宣布了社婆需求,就算毁掉牛头骨也来不及了,只有先确保自己在今天平安无事,才能去为明天的安危做努力。
众人开始讨论‘社婆要与人说话’,叶之悬讽刺道:“既然能与社婆说上话,条件必然严苛。”
“会是生辰八字吗?”小竹竿猜测:“鬼怪最喜欢有纯阴之命的人。”
林随意赶紧问:“什么纯阴之命?”
小竹竿说:“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
竹竿道:“那是因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八字轻,好得手,而不是鬼怪钟爱。”
林随意忽然想到楼唳说他八字轻,忙说:“我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
这话让楼唳皱了下眉,心说这也能把自己联系上。
其他人听到林随意这么说都表现得讶异,叶之悬说:“纯阴命格并不常见,我看你不像纯阴之人,是不是搞错了,你把生辰说一下。”
林随意与玄学接触得少,没有养成八字不轻易与外人道的习惯,停了叶之悬这么说,就报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还有被楼唳算出来的时辰。
叶之悬当即一笑:“随意,你果然搞错了,你不是纯阴之人。”
林随意怔愣片刻,他看向楼唳,楼唳背过身去在看门后人脸,并未看他。
楼先生说过他八字轻呢,所以去医院时还给了他一张护身符箓。所以现在,林随意听见八字轻就以为自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
他搞不明白楼先生的用意。
搞不清楚索性也不去琢磨了,楼先生一定是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