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对封锦这样,对左悠之也是,那些东西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堵着,使得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够知道那苍白的世界中所发生的一切。东海事务繁杂,梅启英汇报完相关的事务便急匆匆地带着陈佑海离开了,封锦与她一起走的,临走前,从大朔的国库中,取走了一柄短剑。他没有明说,但封何华也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渐渐地到了年关,这期间朝局安稳,青年才俊大放异彩,天下顺遂,封何华始终没收到封锦的消息。直到朔皇派去东海郡送赏的官员回来,给封何华带了封梅启英的信。梅启英在信中说,封锦不顾众人的劝阻,到了坑底,想要打开那扇门,然后那扇门竟然真的被封锦推开了,却并非是门框那么简单,封锦穿过了门框,然后消失不见了。那扇门也不见了,原地留下的只有一柄银色的断刃和一个裂开的面具。这两样东西也被梅启英托人带了回来,那短刃正是当初封锦带走的,而那个碎裂的面具……封何华将它合住,戴到脸上,周围与原先没有丝毫变化。于是放下面具继续读梅启英的信,梅启英在信中说,自从那扇门消失,白骨岛周围的雾气也渐渐没了,周围风平浪静,库银全部都打捞完毕,加上朵希曼所供出的用掉的部分,分毫不差。来送信的官员看着封何华脸色阴晴不定,低着头不敢出声,封何华看他,“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然后起身去前殿找左悠之。番外:鸣冤朔皇在逐渐彻底放手将大权交给封何华,封云际和左悠之正在小声讨论着什么东西。封云际许诺了封何华说自己会安心辅佐,之后他做的事情也确实如他所承诺的一般,收拢了所有的想法,将来安心做个辅政的王爷。或许不是不想争了,而是明知争不过,索性就彻底放弃了。封家人,从始至终,几乎都没有笨的。看到封何华进来,朔皇抬起头,“叫你歇着怎么又跑来了?”最近封何华腰疼的毛病越来越严重,被朔皇几次三番严令禁止后,才学会了在后殿窝着批奏折。“已经去请江南郡的名医了,你且再忍几天。”朔皇道,“扎个针应当就好些了。”封何华揉了揉自己的腰,年纪轻轻怎么就有了这毛病呢!无声地叹了口气,封何华把手中的信递给朔皇,“东海那边送来的。”朔皇拿了放在一边汤婆子上的软垫给她,“护着点腰,再这样下去再多的名医也没用。”垫子暖烘烘的,封何华一边往腰上裹一边说道,“先祖不见了。”朔皇手好像是抖了下,“找不到吗?”“怪力乱神的东西,我等凡人如何能找到。”封何华摇头,“往好里想,或许先祖是打开那扇门然后去往别的世界了呢。”她犹疑着,“母后当初告诉过我,说,天外有天。”这个词的意思朔皇明白,他也曾问过昆吾子都,昆吾子桐是否已经投生?若是投生,那又投生到了何处,昆吾子都却说自己修行尚浅,并不清楚。“先祖离去前,说了叫我们不必担心。”朔皇道,“想来先祖应当预测到了自己此行的结果。”封何华没告诉朔皇关于短剑的事,她其实心中有着另一个可怕的猜测,只是不敢说,连她自己都感觉荒谬。冬零突然进来说宫卫求见,朔皇吩咐放行,那宫卫进来直接跪下,“陛下,宫外有人来告状,说要陛下给他们家一个公道。”御状之事以往倒是也有,但是朔皇也有数年没见了,问“怎么回事?”“臣不知,那人非要面见陛下才肯说。”封何华皱眉,“父皇我去看看。”“把手炉带上。”朔皇忙吩咐。来告状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约莫四十多岁,穿了身厚棉袄,搓着手坐在宫门附近的屋舍里,看到封何华,忙站起来,“太子殿下。”“就是你二人来告状的?”封何华把手炉交给随她来的冬零,问道,“是何冤情,说来叫本宫听听。”“草民叫福永,这是贱内。”那男人道,“家父福联,下有一妹名为福音,家父不久前病逝,临终前吩咐了草民,一定要找到姑姑,说四十年前因为家中贫寒,祖父不得不将姑姑出卖给了一个世家少爷,家父一直在找,草民为完成父亲心愿,,这才来了京城中。”“你可知那少爷的名姓?”封何华吩咐宫人上茶,“以及,你既来告状,想必是对后来发生的事情有了些了解才是。”“是”福永忙不迭地点头,“草民和贱内循着蛛丝马迹一路寻来,结果遇到了当初和姑姑一道被卖的邻家姑娘,她如今在外边同丈夫做着小本生意,听闻草民来意,告诉了草民后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