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人请讲。”封何华还了个礼,乔闻珂虽古板,但无论是品行还是学识,都受得起这一拜。“殿下遇事更当守礼,如此才能叫天下人挑不出错处来。”乔闻珂劝道,“哪怕是些许错处,都有可能会对殿下不利。”他的劝告发自肺腑,封何华知道乔闻珂说的是她早上坐朔皇的位置之事,便又施了一礼,“何华谢乔大人忠告,何华记得了。”“也劳烦殿下转告陛下,老臣必当尽力辅佐殿下,请陛下放宽心。”乔闻珂侧身躲过了封何华这一礼。猜测“乔闻珂同你说什么了?”等封何华回去,朔皇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来问。“乔大人劝告儿臣要知法守礼。”封何华故作叹气,“父皇,是儿臣方才冒犯了。”朔皇被她逗笑了,“自打有了左悠之,你倒是活泼了不少。”“父皇怎么也这么说?”封何华瞪大眼睛。“那几个小丫头也这么说?”朔皇好奇。“可不是吗?”封何华无可奈何,“昨天被书灵瞧见了端倪,她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今早出门时花容说我的。”朔皇原本还在担心她,只是封何华脖子上那个印子他也是看到过的,加上封何华这么说,那些担忧也便散了些。“父皇中午可有空?可愿意随儿臣出去尝尝粗茶淡饭”封何华兴致盎然地提议,早上她买的那块咸菜在打斗中沾了血,索性给扔掉了,又实在是好奇那妇人所夸耀的味道。朔皇一听来了兴致,加上事务也都安排下去了,便应下了。到了半上午,父女两人换了便服,带了两个天门卫出了宫,王方驾着车,车后还有另一人保护着。那铺子里此刻人数不算少,熙熙攘攘热闹不已,封何华下了车,又把朔皇搀了下来,叫那两人在马车上等着。那妇人还在灶台前忙个不停,还有两个小厮在跑前跑后,封何华问朔皇想吃些什么,朔皇笑道,“既是你带为父来的,那便由你定吧。”换上便服的朔皇少了帝王的威严,看着就像一个和蔼的老者,平易近人,这桌上的食物自然比不上宫里的珍馐佳肴,看封何华吃的津津有味,不由问,“何华你喜欢吃这些?”封何华正欲答话,就看到左悠之和左竟之从外边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三名美貌的少女,朔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不由皱了下。左衡安正拉着左悠之的胳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忽然发现左悠之不答话了,紧接着左悠之走到了一个桌子旁,同那里的一名青年说着些什么。左竟之忙拉住左衡安,拉着她到一张空桌旁坐下,小声道,“那是殿下。”左衡安有些惊讶,不由回头多看了两眼,结果就看到封何华在对自己笑,而那个皱着眉头的老者也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左竟之喊来小厮,笑道,“要吃些什么?”想来兄长应该是和殿下一起吃不会过来这桌了。事实也确实如此,封何华早就听他说过左衡安的事情,听完后不由有些好奇,“我记得你说你这妹妹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朔皇喊小厮又加了一盘包子,频频看那边,突然对左悠之说,“你家里的事若是棘手,大可叫何华直接出手助你。”左家的事过于复杂,又一言难尽,封何华也只是了解个大概,个中具体情况从仔细问过左悠之,左悠之因她每日操劳国事,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说引人担心。“等回去我同你详细说。”发现封何华有话想说,左悠之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一面吃一面聊,朔皇还有公务在身,不能在宫外久留,用过饭便被护送着回去了,封何华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我下午便陪着悠之了。”这对左悠之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有了封何华在,左衡安也不拉着左悠之说话了,等到吃完便和自己的同窗一道离开了,封何华盯着她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殿下可是想起以前了?”左悠之问。“可不是吗?”封何华随口答道,“只是这等少年光景一去不回,再不可追。”左竟之向来是活泼性子,这几日住在太子府中,也算是摸清了封何华的性子,知道她不是那种过度注重礼法之人,便好奇地问,“嫂嫂先前也是在紫衡的吗?不知道嫂嫂是师从哪位先生?”左悠之责怪似地瞪了他一眼,好在封何华未因为这个称呼生气,“紫衡汇聚了当世顶尖的先生们,自然是去过的。”却不肯说自己是哪位先生门下的弟子,左竟之穷追不舍,“嫂嫂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指不定嫂嫂的那位先生我也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