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和离吧,如此身份想来你也是心不甘情不愿,你与何华不合适,你尽管回家便是,朕也不拦你。”许久,朔皇才又说道,“倘若有你在只会叫何华不快,那倒不如没有你。”“父皇,不可以。”左悠之总算是开口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何华的。”“十几年前我便对她情根深种,何华离开紫衡后我派人一直在各处寻找她。却始终没能找到。”左悠之头一次对别人讲述自己对封何华的深情,“我左悠之此生此世,认定了封何华。”朔皇明显被他惊到了,看他神态不似作假,自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今日天还未亮,便有天门卫来报,说太子殿下来了,他是早就下了令的,就算是三更半夜,只要太子进宫就必须放行,结果见了封何华,发现她似乎心情很差的样子,便也顾不得问发生了什么,叫她赶紧去后殿里休息。然后派了宫人去宫门口等着,叫左悠之一来便把他带到御书房。“父皇,发生了什么?”他们突然听到封何华的声音,然后封何华从旁边的小门里走了出来。她也看到了左悠之脸上那个巴掌印,愣了下,然后道,“父皇是不是错怪了悠之?”语调温柔,倒是看不到昨天夜里匆匆离去的不安与暴躁。未等朔皇答话,便接着说,“已经到了上朝时间了,父皇快些去吧,不然该迟了。”“一些小矛盾总归是在所难免的,父皇不必如此大动干戈。”说着便走过来把朔皇往外边推,“若是因为我耽搁了朝政,那便是大的罪过了。”从始至终没有一句话是对左悠之说的,朔皇拗不过她,叮嘱了她去歇息,叫她和左悠之把话说开,这才带着人出去上朝了。封何华走回来,侧着脸看左悠之脸上那个巴掌印,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喊宫人打盆热水送到后殿,然后拉着左悠之就要往后边走。左悠之沉默地被她拉着,走到中间的连廊时,忽然停住了,封何华不解地回头,就被左悠之一把抱住然后按在了墙上。背部是坚硬的墙壁,左悠之把她整个人环抱在怀里,脸埋在她肩颈中,却仍旧是一语不发。封何华皱着眉想推他,却被抱得更紧了。宫人端着水盆过来,看到这情景一时没端稳,水盆“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水洒了满地,连忙跪下请罪。“无事,重新打一盆过来。”封何华推了推左悠之,总算是能行动了,仍是被抱得死紧。以这么一个滑稽可笑的姿势推开后殿门进去,封何华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放手。”“殿下,臣知错。”左悠之道。“……对不起。”封何华郑重其事地说。左悠之身体微微僵了下。“我应该直白地告诉你,那是我的忌讳,让你不要再说,而不是什么都不说地走开。”她言辞诚恳,“怪力乱神之类的东西我向来不愿意提及,我该早些对你说清楚的。”“可以放开了吗?”封何华问。左悠之不肯放手,闷声道,“殿下肯对臣发脾气,臣很高兴。”“就在方才臣险些便要失去殿下,臣甚是惶恐。”他又说。“那便放手可好?”封何华叹了口气。左悠之抬起头,问,“殿下可否告诉我为何如此不喜这些东西。”他盯着封何华,“臣保证不再犯。”封何华被他说的心头丝丝颤动,别扭地不去看他。宫人端着水进来,及时打破了僵局,封何华叫她把水放在桌上,然后拿了帕子打湿给左悠之敷脸。“父皇只是心急了,你不要记恨他。”封何华说。左悠之抓住封何华的手,痴痴地笑。左悠之还有事要处理,自然没有多做停留,话说开了便匆匆忙忙出了宫准备去处理家中的事务。朔皇下了朝,就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封何华坐着正在等他。“左悠之呢?”朔皇问。封何华站起来给他盛了一碗粥,“他家中次弟这几日来了京里,他要忙家中的事情,便回去了。”“没事了?”朔皇坐定,然后问她,“若是不合适,和离便是,你不必强撑着。”封何华总算明白了左悠之方才说的险些失去是个什么意思,她笑了笑,“父皇暂且放心,我与悠之之间,并非父皇想的那样。”然后问,“父皇可还记得银龙?”“先祖配剑,当年先祖便将它予了左家先祖随葬……”朔皇忽然停住了。“看来父皇也想到了。”封何华喝了口汤,轻轻慢慢地说,“去年夏天时,因为听说了蛮人有动静,我便派了书灵去断魂峡打探情况,书灵回来说,有很多人前去祭拜了左家先祖,无一例外,全部都自称是左家人,当时我并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