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何华表示认同,想起来之前自己被掳走后那些人提到的蛮族曼部,当年那一支似乎是损失最为惨重的,“是曼部做的?”“这倒是真的不知了,蛮人具体有多少个部落至今成谜,我们所亲眼见到的其实也就这一个部落,到底是他们一部的动静还是一起的,等过几日才能清楚。”说完这个,左悠之正想继续用饭,筷子被封何华按住了,封何华面带笑意,又问了一遍,“云晃去取钱做什么?”“你的一应吃穿用度都由官中支出,完全没有自己支取的必要。”封何华望着他的眼睛,“你如实告诉我,你还在做些什么事?”“殿下。”左悠之叹了口气,“臣总叫殿下养着,总归不是办法啊。”他这话说的有些示弱,封何华白了他一眼,不为所动,“左悠之!”左悠之看糊弄不过去,只好如实招来,“殿下,那臣若是说了,殿下可不许怪罪臣。”嗣林“你先说是什么事。”封何华算是答应了,“只要不牵涉到朝堂,我绝不干涉。”左悠之叹了口气,把事情和盘托出,“几月前我们家那件事有了些眉目,听闻与洛家有些关系,我们家同洛家历来便不和,加上西边的昆家,近日里都在打压我们家的铺子,抢夺生意,听说南边富商有一批新的货物要来京里售卖,我这才动了权限,叫云晃去拿些金银来,在那两家动手之前抢下来。”“是什么货物?”封何华问,“你们家的铺子从吃食到刀剑均有涉及,论理不该如此轻易便被打压。”“虽说话是如此,前些日子洛家不知道从何处收了一批上好的布帛,京中的王公贵族都倾巢而动,如此已经影响了我们家了。”提到布帛,封何华想到些什么东西,吩咐宫人从柜中取了个大布包出来打开,“可是这种布料?”“方才父皇派人送来的,说是叫我和你挑着去做几件春装。”封何华大方地回应他探寻的目光。生意上的事封何华不了解,自然也帮不上太多,左悠之累了一天了,封何华便劝他早睡,因第二天早上朝会上有要事宣布,天未亮封何华就起来准备去上朝,结果发现左悠之已经不在了。被子里已经是凉的了,封何华忽然笑了,然后更衣出门。倒是不如之前冷了,时间还早着,封何华路上碰上了封云会。封云会是陈淑妃所出,如今十五岁了,尚未到出宫开府的年纪,便一直随陈淑妃住着,看到封何华,热络地跑上来打招呼。“宁理你也去上朝?”看到封云会身上纯黑的朝服,封何华有些诧异地问。“是啊太子哥哥。”少年人笑得十分开心,“父皇说我年纪不小了,叫我也去听着。”“原来如此。”封何华点头,不再多说。朔皇先是宣布了关于之后科举的主考事项,吩咐各部开始安排,之后叫人将郑业和梅启英带了上来。他二人今日穿的都是便服,素白麻衣,没有丝毫装饰,朝中百官对东海城的这两位大将都是颇为熟悉,看到他们这副模样都不免有些诧异。先前太子殿下去东海郡之事百官都是知晓的,对于后来发生的事却只知道东海郡为驱逐夷人损伤惨重,祭海之事被左道之捂得严实,连王济生都不知道,因此当左道之出列奉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后,百官哗然,议论纷纷。郑业与梅启英沉默地立着,面如土色。站在朔皇旁边的封何华叹了口气,弯下腰对朔皇说道,“父皇,早些宣布吧。”一切都与昨日花夫人提的差不多,先是宣的罚,褫夺林家爵位,家产充作东海郡官中,涉事者全部严惩不殆。这是朔皇亲口宣读的,他放下手中的案卷,问道,“众卿可有异议?”几位大员对此结果都是心知肚明,因此未曾提意见,其他官员也是沉默着不说话,忽然就有一个老迈的声音从朝臣中传出,“陛下,老臣有话要说。”是刑部尚书,乔闻珂,他出声的一瞬间,百官的目光便都汇集在了他的身上,“陛下,林郡守纵使有罪,难道陛下就看不到他为东海郡立下的功劳?”接着便开始滔滔不绝引经据典,全然不顾朔皇已经黑下来的脸色,或者说他纵使是看到了也不会在意,总而言之便是一个意思,林成义之罪较之其功劳,实在是不值一提。郑业忽然跪下,向着乔闻珂的方向猛地磕了个头。他是知道后续的结果的,只是听到有人愿意为林家说话,心中到底是十分感激,就算殿前失仪,他也认了。百官都被郑业吓到了,连乔闻珂都愣住了,朔皇清了清嗓子,叫郑业起来,又叫乔闻珂稍安勿躁,命封何华宣读对林家的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