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何华沉默,眉头仍旧锁着,半晌才又问红间,“当真是没办法?我必须得去见一下林成义。”“殿下。”左道之悄无声息地出现,手上拿着一个布包,“东西臣取回来了。”左悠之接过来打开,里边是封何华那日藏起来的衣物和面具,他拿出面具来问,“要清洗一下吗?”“嗯。”封何华点头,又去翻看那些衣物,翻完愣了下,然后问左道之,“有没有看到一枚坠子?红色的。”左道之摇头,“臣带人在那里仔细翻找了一遍,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发现封何华神情有些落寞,心里猜测那大概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连忙说道,“殿下稍作等待,臣立刻带人再去寻找。”“不必了。”封何华阻止了他,“你说说你看到的情况吧。”“是。”左道之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卷纸展开,“殿下,那下边确实很大,到处是地道和洞穴,臣审问过几个军中的将军后,他们都说那是为了防止夷人再次入侵而建造的,整个东海城附近的地下都有那样的洞穴,臣在林家那个老宅中确认了林将军他们过去后便悄悄离开了,之后去殿下说的地方取东西,发现这些石道的建造法子也是一致的,便凭着记忆绘出了这张地图。”封何华拿过地图,上边有一段的路线她看起来有些眼熟,正是她那日走过的地方。“子旻。”封何华喊他,“这些日子累着你了。”“殿下言重了,臣本就是领命前来。”左悠之也清洗好了面具回来,手上还抱着套男装,封何华接过面具贴在脸上,小心地把边缘按整齐,然后从左悠之手上接过那套衣服的外袍直接套在了身上,再开口时,已经变成了男子的声音,“叫王方去安抚好各处的军士,子旻你留在逸园休息,悠之随我去林家老宅见林成义。”“若是再出了什么问题就麻烦了。”红间嘴上如此说,仍旧是取了木条在她腿上绑好,叮嘱左悠之,“何华她是碰上了要紧事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性子,你多盯着她,别叫她乱来。”“师姐尽管放心便是。”左悠之答应着,看向封何华,“殿下可要臣搀扶着?”“倒不如抱着比较省事。”红间嘀咕了一句,一回头就看到左道之面带笑意,便说,“左大公子去歇息吧,太子殿下命我去找方宜问话,过会儿我去找大公子。”出了逸园要上马车,封何华眉头又皱了起来,若是只走路还好,上马车她实在是无能为力,最后还是左悠之把她抱上去的。“左悠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封何华忽然问他。“这个问题上次已经回答过了。”左悠之按揉着她那条伤腿,头也不抬地答道。“我身体里流着一部分与封云际相同的血,封云际能做出的决定,将来有一天我也会做。”封何华说,“你不必如此对我。”左悠之知道她说的是封云际婚期的事情,“何华,你和他不一样。”“你们不一样。”他抬起头又说了一遍。“倘若不曾找到便罢了,既然叫我找到了,那便怎么都不能放手了。”左悠之又说,“更何况,那两枚坠子也证明了我们的缘分。”“我的那枚已经丢了。”封何华望着他。“这不重要。”封何华一时语塞,她掀起帘子看了眼窗外,夜色沉沉,天门卫骑着马列队而行,看那距离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的,于是她回过头来,“我曾对父皇说过,将来我若无后,便将皇位交给阿城,父皇不允许。”她并不准备听左悠之的回答,“父皇担心我以后,并未答应,却从始至终都不曾逼迫过我。”左悠之静静地听她说。“我记得我同你说过,子旻知道我的身份。”看到左悠之点头,她接着说,“我的计划里本来只有我和红间她们四个的,把你牵扯进来实属无奈之举。”“从三年前开始,子旻便不断给我传信,想要做太子妃,在我多次回绝后,他仍旧不死心,而父皇也属意子旻,我想到你曾经说过的话,便决定拉拢你来京里,结果父皇竟是误会了,又碰上你们家的事,朝中也有人对我无正妻之事耿耿于怀屡次上奏,我便顺水推舟地对父皇说我想和你成婚。”“那堂兄他如今放弃了吗?”左悠之有些紧张,同样的话,从朔皇口中说出来和封何华亲口说出来完全是不一样的。“一开始并没有,你我成礼那天他还给我传了封信,不过我没看。后来便再也没传过信了。”封何华说,“直到那天在林奇的军中,我对他说,我告诉林奇我叫何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