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上完,月貌居人人都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一涌而出的时候,庄越特意压着脚步,等沈倾迈出课堂的大门,才并肩一道走。
前边钟云衣回头看了一眼,既没有让庄越快些,也没有刻意等他们一起。
沈倾有些意外,“课上有没听到的地方?”
庄越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想跟你一路回去。”他以后只怕麻烦沈倾的地方还多,总不能有事才找上门,平时却爱答不理。
对他来说,放学下课跟舍友一块回宿舍,路上聊聊天,很日常,再普通不过。
可对于沈倾来说,这种感觉却非常的新奇。他有心跟人保持距离,可这会儿又不好给人难堪,甩下人独自走。
跟班
庄越不了解沈倾,不知道她喜欢聊什么,就挑了课上学的那些上古传闻说。
初时沈倾安静的听着,慢慢的也说上一两句,在庄越刻意捧哏下,话题逐渐展开了。
明光固然是多年的仙门,正羲宗也历史久远,底蕴十足,积累的传承更是不差明光半分。沈倾又给庄越讲了一些同一时期的人和事,侧面佐证了传闻的真实性,听得庄越获益匪浅。
这一天傍晚,在庄越的邀请下,沈倾第一次与三人同坐,一桌吃饭。
看在这个改变的份上,钟云衣终于默认了事实,庄越从自己的跟班,变成了沈倾的跟班。
她有点点气愤庄越的变节,可若是能与沈倾相处的更和睦了,“叛变”一个庄越,也不是不能接受。
沈倾则莫名其妙的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和庄越一块出入变成顺理成章了。虽然不觉得庄越的打搅厌烦,可身边有一个人,让他有些苦恼,怕做某些事不便。
庄越却是觉得沈倾并没有外表那么高冷,相处比起钟云衣更来的舒服。
而且,以出身,性格,见闻来说,将来一旦被发现他是个男的,沈倾应该比对明光归属感更强的钟云衣,更容易接受……吧?
庄越不是很确定的想着。
一个多月以后,他们学完了一遍筑基功法,丹药课也完成了初级草药的辨识,进入到处理环节。
课堂上,姜师姐抱着胳膊巡视着课堂,她带的班只有八个人,从头看到尾,很快就走完一圈。
一个个纠正了错误,看着弟子们或娴熟或笨拙的处理药材,姜师姐故作严肃的说:“一味草药的价值如何,在于如何采摘,而能起多大药效,就看你们处理的到不到位。不可疏忽大意,药性是下等还是上等,就在你们一念之间。”
几个新手闻言更加战战兢兢了,姜师姐满意的点了点头,“宁可慢上三分,也不可争抢一瞬,这炮制又不是让你们看炉火,差一点就完蛋。”
庄越聚精会神,手中的药草被均匀的烘焙干,不轻不重的揉捻后,搓成小小的一团。
姜师姐看到,赞道:“庄越做的很不错,有这水准,已经可以去打个下手,赚点云筹了。”
庄越眼睛一亮,忙追问道:“姜师姐,真的吗?这样的水平,就可以去接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