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来消瘦了许多,见顾巡时也不过客套了几句。顾巡见她面色憔悴,便问:“我见花小姐面色不太好,可是有事?”“顾三哥多虑了,这几日阿婆睡不好,我就多陪了陪,对了三哥是有什么事吗?”顾巡是顾家老三,花槿与顾玉乃闺中好友,于是也顺着叫一声顾三哥,顾巡闻言笑了笑,随后说:“我那府上倒是收了些安眠的好东西。”他说着便叫了声余弦,对方立刻明白顾巡意思叫了手下回府去取,余弦又自车中取来些新式衣料送于花槿做拜访的礼物,这才说:“我有一些事,需得进十里竹林,故来向闵棣求一个人情。”花槿闻言面色大变,随即又咳嗽了两声,她将顾巡请去偏厅,斟上好茶随后又送了些甜品,顾巡看出她的拖延时间,于是便直问闵棣的去向。“哥哥……唉,哥哥他……他去了十里竹林。”花槿说着,面色也变得忧虑起来,她的手几乎握不住那一方绣帕,顾巡心中疑惑,他知花槿的性子,若不是急事她断不会如此着急。“你先别急,发生了什么?”花槿低头:“前些日子哥哥在黑市买了些枪支,回来才发觉那些枪有问题,我昨日去了庙里求签所以不知道哥哥瞒着家里带人去了十里竹林,那地方虽是花家管辖,可却有许多流民居于那里做了抢劫路人的强盗……”“司归还未归来?”“没有。”花槿摇头,泫然欲泣的模样惹得人心疼,顾巡当她是妹妹,便上前温声劝慰:“别急,我去带他回来。”花槿闻言头摇的更加厉害。“不能去!”顾巡疑惑:“为何?!”“哥哥去时带了一堆亲卫,可领头的却是花静言,往日哥哥边说他有野心可却没想到这次如今哥哥出了事,他直接封锁了十里竹林,莫说是三哥你,便是我也进不去半步!”花槿说着就要哭出来,她与闵棣虽是异姓兄妹感情确是绝好,顾巡明白她的感受,他蓦的思及顾玉便觉得自己更多了层责任,他拍了拍花槿的肩要她安心。“放心,我有的是进去的法子,你只管看着花家,我定会寻回司归。”顾巡一言既出,随后离了花府,这孟城不大,只是他来的日子不长,故而不识他的人也多,只是今日出了花府后顾巡却留意到周遭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顾巡侧身小声与余弦耳语了几句,随后动身离开,他手向着枪套里抹去,余弦没有跟着他而是背道而去。他一路疾行,周遭景象走马灯似的闪过,顾巡在一条巷口停下,随即转身绕进,飞鸟被来人惊起,顾巡屏住呼吸,在一声清脆的脚步声传来时迅速出击!“是你?”黎安摘下帽子,顾巡收了枪然而手却放在枪柄上。黎安知道他的顾虑:“我只是来告诉你,十里竹林去不得。”“哦?”顾巡好笑的看着他。“要我去的是你,如今你又让我不去?”黎安左右看了看这才从衣包里取出一物来,顾巡看着他的动作不由的皱眉。“这东西是和令妹的怀表一起买的。”他说完又说:“可否再将令妹的怀表借我一用?”顾巡看着他,半晌,还是取了出来。黎安接过后闻了闻,又打开后翻看这才终于确定了似的说:“是陷阱。”顾巡不言,黎安又道:“林间有一老叟,专捡死人钱财,你闻闻看这两样东西有什么差别。”顾巡接过这两样东西,妹妹的怀表虽有发霉的味道,但却干干净净的,反倒是黎安送来的东西,一股异样的腐烂的恶臭像是融进了物件里似的,洗不掉。“这怀表在令妹身上,而这东西只是陪葬,可是这怀表却一点尸臭也没有。”顾巡倒吸了一口,这才明白黎安所言之意。这东西不是自尸体身上扒下来的,而是引诱他进入竹林的!黎安一思及此就不由得后怕,还好他回家后总觉得不对劲又反复思虑了一番,他将前因后果想透了直觉心口发凉,于是赶忙来通知顾巡,他急切的将自己的判断道出,唯恐顾巡中计。“设此圈套之人是要在花家的地界害你,让你两家反目,此用心险恶,昨日是我太匆忙没来的急思考,你莫要上当……我……”只是顾巡却想到另一件事来。“宁安知道吗?”他这几日好像没怎么看到宁安。“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坏了!”林间老叟花静言乃一虎将,他本叫花伐武,是那东郊一算命的算出他命中有煞,故改名以克煞,彼时他有一青梅待字闺中,名中有一默字,他便向先生求了噤,又作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