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转身就走,除了顾巡以外的人却都开始议论纷纷,温阮并不知今夜发生的事情,如此一言便让许多人明白,宁安所言许只是脑子有问题的胡言乱语。于是便摇着头暗道可惜,余弦在一侧只道这温医生不简单,待要转头时顾巡却忽然闪了闪。“少帅!”随着他这一叫,顾巡直愣愣的倒了下去,顾家的军队素来有序,便是他这一倒也未忘记拦住在场的某些试图混水摸鱼的人。温阮先行一步冲上来,只上下打量一眼便让余弦闪开,她剪开顾巡的裤脚,一团触目惊心的红与浓烈的血腥味道让余弦也不住的皱眉。“伤这么重,怎么不处理伤口?”温阮问着,无人答话,余弦看着她说:“事情紧迫,未有时间。”“哼,事情,能有这条命要紧?”她冷哼,又对着说:“你找人把他抬去病房,我去拿药给他处理伤口。”她说完,却听见顾巡昏迷时的一声呓语:“宁安……”“……”呵。温阮冷哼。算计良久宁安醒来时已是三日后,这日头好得很,他并未睁开眼,只觉得阳光照着很舒服。只是温阮一眼便看出他醒了,便冷冷的讽刺道:“宁先生醒了却要装作没有醒,是心虚么?”这声音熟悉的很,宁安心头一惊,心中不由得发冷,他睁眼,入眼的果然是温阮那酷肖顾巡的脸。“温阮。”他道,声音中都带着万分仇恨。温阮瞥了一眼,取来苹果和刀慢慢开始削皮。“宁先生好算计。”温阮道。宁安不解,却只温阮说话素来如此。“温小姐,孟城风沙狂,不适合济北的姑娘。”“宁先生大抵忘了,温阮生就是孟城人,反倒是你喜欢的顾玉。”她顿了顿,低声道:“她才是温家正儿八经的亲姑娘。”“不然半截身子已经入了土,亲姑娘又如何,温家,现在还是我的。”“你要做什么!”宁安撑起身,然而身下撕裂的疼让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温阮冷眼看他疼的面色发白,这才说:“我自是做温家人该做的事情。”“你动顾巡试试。”宁安鲜少发狠,这次却是赌上了性命似的,温阮浅浅的看了他一眼却说:“何必做出这般样子,这里只有你我。”她说着,又道:“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赵家为什么找花静言?”宁安心中一怔,却说:“温家入主。”“非也,温家远在济北,远交近攻的道理宁先生或许不懂,可顾巡到底是我的弟弟。”“你还当他是弟弟?”“有用的人,自然当得起我的弟弟。”……温阮前脚刚走花槿后脚便至,她扫了温阮一眼忽然一愣,随后急匆匆的进来,却看着宁安立刻开了口:“你怎会自杀?”连花槿都知道了,自己这笑话大抵也穿的远了,倒也难怪顾巡也不愿再来看自己。只是温阮这人着实危险,他看着眼前花槿便心中有了计较:“花小姐,宁安的事先不必提,我另有一事想问你。”“你说。”花槿见他认真,心中不免狐疑,又想起之前哥哥说过的话便知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下意识坐的端正了些,然而宁安恍惚了一下,却又问:“花小姐,温阮可为何在此?”花槿有些无语,却说:“温家小姐是这里的医生,我也是刚知道的,我哥哥已经派人查过了,温家嫡亲的小姐,自小就是温家的掌上明珠,听说在曾经也是名动济北的才女。”她说着,眼里流露出几分敬意,她大抵也想交好这样的姑娘,只可惜宁安却清楚,她不是什么好人,更当不起所谓才女,她更像是阴谋家,袭击者。他叹气,却听见花槿说:“不过我哥早上收到了温家的请柬,说是温阮妖订婚,听说对象是个旧朝的人。”他心中猛然一痛,忽然想起那金衣柜来,彼时他第一次见温阮便是那衣柜里,温阮只骗他说是逃婚出来的,可后来宁安才知哪里是逃婚,她的夫婿是送衣柜的贵人。“宁安失礼。”“不必,你们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礼字?”再相见,便是那场鸿门宴上,宁安被人簇拥着强灌下了诸多烈酒,又不知是哪位公子好兴致,竟将随身带的阳药和着烈酒塞入他嘴中。这些人没想过要他如何,折磨人也不过图个欢乐,可顾玉却被另一人拖走了。而后再见便是十里竹林,据说顾玉是在此处吊死的。可真相如何,怕是仅只有他知晓。顾玉,是被温阮掐着脖子侮辱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