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紧绷着身子,他刚要开口却听得一身硬朗的男声响起。“司归!”是顾巡,闵棣收回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边唇角却轻轻扬起,他轻哼了一声,声调中都是愉悦。“好好的男人,怎么就这么怕痒呢你说?”暗藏杀机顾巡回来的是时候,闵棣正等着他,可眸光一触及他身后的宁安就变了变,他太不喜欢这个男人,看起来便柔弱极了。倒也不知道宁安那里要好过他的妹妹。他迎着顾巡作坐下,却并不理会身后的宁安,余弦扫了他一眼,宁安自觉不受待见,也懒得计较,随后就上了楼,他打算仔仔细细的看那封信。顾巡见宁安上楼这才开口:“司归,那是宁安。”他语气冷清,闵棣又何尝不知道那是谁,他并不想理会。“我们是兄弟。”顾巡说。“你也知道我们是兄弟,我查过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没有半分好的,倒也不知道你喜欢他哪里。”顾巡闻言眸中一冷,他面色不悦,紧抿着唇只看着闵棣,对方知道他这是气了,可他不在乎,他只要他的兄弟好就够了。“司归,宁安他很好,只是你不知道。”他试图说服闵棣,闵棣不以为然,他嗤笑着看着顾巡,随后发问。“你说他好,顾巡,你既然要说他好,那我问问你,他近日如何待你,他曾经又如何待你,你附上管家向赌场送了大笔银子,我问你,那是为了谁?”顾巡一愣,张了张口竟是说不出什么,闵棣自以为能说服这个男人,却没想到他下文刚要出口,顾巡却沉着眸色道:“他在,我就心安,司归你不会明白,我不要他做什么,我只要心安。”闵棣一愣,浑身像是生了虫子似的,他不满的咂咂嘴,心中却一紧,他甚至在那么一瞬间想到要是宁安死了顾巡会不会就不再像现在这般魔怔了似的,然而到最后他还是不情愿的承认自己最好什么都不做。“既然你要这么说,那我便再也不多言了,只是顾巡,若是那天你心伤透了”“嗯?”顾巡抬头看着闵棣,闵棣嬉皮笑脸的凑上来说:“要是你心伤透了,不爱宁安了,我家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等着呢。”余弦在一侧没憋住笑,闵棣一转头看着他:“你也莫笑,多大的人了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你和你家主子简直没区别。”余弦看了眼顾巡,顾巡转过头不去看他,余弦也不理会闵棣的调侃,闵棣自觉没趣,这才干咳了一声,顾巡转头。“司归,你今日来只是为了调侃?”闵棣一排脑门子,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长迎,你可知我前些日子说过李家还有个漏网之鱼?”“自然是记得的。”“此人回来了。”顾巡正色,他并非什么心狠手辣的人,可也知道,凡成大事,行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的干净彻底,不留余地。这便是斩草除根,李家小儿子此番回来必是要寻仇的,他自一无所有到如今坐拥孟城不过花了十来年的时间,所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想了想这才问闵棣:“他在何处?”“找不到。”闵棣似乎也在苦恼。“此人在孟城时便像个姑娘深居简出,后来留学出国更是改名换姓,我费了许多心思才知道此人回来了,可也仅仅只是知道他回来了。”所思所求“倒是个厉害人。”顾巡说着,闵棣盯着他那苦恼模样摇了摇头。“此事并非无解。”“司归,你是否想说以李家合族为代价要挟他回来?”闵棣应了,顾巡苦笑着说:“死者为大,司归,我不能动他家人的尸骨。”“我知你,可长迎,人活着的时候没能得到的怜悯留在死后,你守的不是良心。”闵棣说着,顾巡未言,他又补充道:“行大事者,小善是为恶。”“让我再想想……”“对了,明日城隍庙有庙会,要不要去拜拜?”闵棣不为难他,便岔开话题,顾巡下意识看了眼楼上房间,闵棣调侃道:“还未娶到就这般惦记,长迎,你以后也是个怕老婆的主。”“你这做哥哥的倒是笑起我了,司归,花槿近日可有寻些小姐们去府上赏花?”顾巡唇角轻轻上扬,之间闵棣面色一黑,双眼里又透出些无奈来。“还不是都赖你。”花家家规便是长者先成家,闵棣为花家长子,他未成家花槿便嫁不得,花槿为这没少数落闵棣,早些日子闵棣还能装模作样的与别家的姑娘来往,日子久了闵棣皮子也厚了,花槿知他不作为便主动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