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不算大的事情也变得极大了起来。顾巡来了她未必爱人,可宁安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婉晴大声嚷嚷让小楼近半的人都围了过来,她仿佛不知难堪,而宁安看着她只觉陌生。他刚要起身离开,余弦却轻轻一笑走来按住宁安笑言。“姑娘莫哭,你到底是个女儿家,若为了逃避家中安排大可如实告诉我,借用宁先生做挡箭牌着实有碍你的名声。”宁安心头一暖,知道余弦是在为他解围,他不由得松下一口气,然而婉晴却狠狠的剜了余弦一眼。“要你多事!”婉晴恼了,一拍桌子就要走人,周遭围观的人都是认识宁安与婉晴的,先前以为宁安这人要与婉晴私定终身,本以为有好戏来看,却不曾想被余弦一番解释才明白是婉晴要赖着宁安。这等杂事反而不好干涉,来人都七七八八散了去,留下的看着余弦按在枪套上的手心思一抖也跟着散了。婉晴见无人帮衬了一跺脚,花似的面颊上又浮上一片红晕,然而她心思一转,低下头唇角便微微勾了勾。“宁安。”她再次抬头,然而却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位小姐找宁安何事?”回答婉晴的不是宁安,军靴嗒嗒的声音格外有力,顾巡低沉浑厚的声音惊的婉晴一愣,但也不过瞬间她便又恢复了可怜模样。“宁安,你若当真不喜欢我,何必白白遭受我母亲那般侮辱!”顾巡脚步一顿,他歪着头,俯视着婉晴,眼神冷漠冰凉。宁安不知该如何说,他夹在这二人中间,反而沉默。他知道顾巡会反驳,他也知道婉晴不会放过自己,他承认自己对婉晴的心思,但那绝不是喜欢。他这人混迹孟城多年,一颗心早就冷极了,哪里还有什么温热?不过是想像常人一般娶妻生子,平平淡淡罢了。他不否认他欣赏婉晴的容貌,婉晴的性子,他想娶这么一个人回家过日子,可那不是喜欢,也没有喜欢,尽管他发誓如果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他会穷尽自己余生一切对婉晴好。可喜欢是什么,他在戏文中也看到过,是渴求,是占有,是非她不可。可婉晴,不是他的非卿不娶。这大概是他这肮脏心思的报应。婉晴变得陌生至极。婉晴对宁安的沉默很是不满。她斜眼瞥了顾巡一眼,随后又说。“宁安,莫非你能为了而忍着我妈妈那样的侮辱,却要看着我受辱吗!那我宁可……”“这位小姐!”顾巡打断了婉晴的话。“我想我有些话要单独与小姐聊聊。”婉晴抹了抹眼泪很是不屑的说。“一个军阀,我凭什么与你聊?”顾巡冷笑,手时刻摸着枪套。“就凭这孟城现在,姓顾。”“大言不惭!”婉晴低声说,顾巡深深的看了宁安一眼,宁安便在这瞬间麻痹了他的意思。他立刻和余弦离开,顾巡动了动手指,随他来的随从也立刻退下。顾巡坐下,为自己斟茶。“小姐贵姓?”“免贵姓孟。”过于娇纵“哦,孟小姐,顾某在此有个不情之请。”孟婉晴冷笑。“既然是不情之请,就不要请,顾大人,婉晴只是个小百姓,当不起您的一声小姐。”这孟婉晴气人的功夫倒是与宁安如出一辙。顾巡心想着,面上仍旧挂着笑意,然而笑意浅淡,意味深厚,他不知从哪里取了一枚玉扳指过来放在桌上。孟婉晴一见,面色立即变了变。“你从哪里得来的!”此时倒该顾巡笑了,他动了动脖子,随后不急不慢的说。“不巧,孟小姐,城南的赌场老板的儿子在顾某的手下,方才余弦派人来告诉我有老头子要强娶你时我就派人问了问,这才知道,原来是孟小姐的母亲欠了赌场的钱。”孟婉晴那一星半点的哀伤也化作烟云,转而是一副豺狼似的恶毒模样,她狠狠的看着顾巡随后忿忿道。“她平时就爱赌,小赌也罢,偏要大赌,家里本就穷,她竟敢把我抵押出去。”“是啊,孟小姐,所以你就告诉赌场老板,你认识我顾某的人,要钱,你母亲给不了,要命,你孟婉晴只有尸体一条,可钱,我顾巡最不缺?”孟婉晴见阴谋被拆穿索性破罐子破摔,她面对顾巡她自然不比再装,更何况看这模样顾巡也是知道了。她索性开门见山对顾巡道。“我要五千大洋。”呵。顾巡笑了。“孟小姐好胆识,你母亲不过欠了赌场八百大洋,你就敢狮子大开口和我要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