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着裤兜起身,拍拍苏郁的肩:“行了,我走了。”
说完笑笑,看向邵谨臣,眼神不卑不亢。
余光拢着苏郁的身影,声音刻意扬高了点:“知道自己没人心疼就悠着点,大冷天的往外跑什么啊,我今天要是不接你,看你不冻死在街上。”
苏鸣驱车离开,男人上楼换了身衣服,过了一会儿才下来。
苏郁换了另一种药,坐在沙发上,低头查看药盒背后的说明。
邵谨臣板着一张脸走近,将水塞进他手里,抬手探他额头的温度。
见人没有发烧迹象,从他手里将药盒拿走:“没有严重到吃药的程度,喝水就行。”
苏郁明白他的意思,对抗感冒这类可以自愈的小病,最好还是不要过度依赖药物、尽量靠自己的抵抗力。
可他说话的语气太过生硬,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况且……
苏郁心想,邵谨臣大概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咳嗽很久了。
男人曲腿坐在对面的茶几上,姿态松弛,居高临下地静静的看着他。
默了半晌,突然出声:“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苏郁被他问得一愣,抬头撞进男人微沉的眼底。
“有困难不找我,舍近求远去拜托你弟弟……”
“苏郁,你这个样子,会让你的家人以为我在苛待你。”
苏郁倍感冤枉。
酒店吃完饭明明自己才是被抛下的那个,真要追根溯源,很多事情未必掰扯得清。
与邵谨臣同屋共处的每一天都很珍贵,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争论上,于是想了想,下意识岔开话题:“纪念品拿到了吗?是什么?”
“先回答我的问题。”
对方坚持的态度极具压迫感,苏郁胸口闷闷的,被人这么盯着只觉喘不过气。
一时间,难言的委屈如暗潮向心头汇聚,让他觉得自己很废,却又狠不下心真的跟邵谨臣说什么重话。
眸光看向别处缓了缓,最后只能自说自话般念叨:“好的,下次会打的。”
之后默了半晌,在男人得到满意的答复离开前,第一次主动拽住对方的衣角。
声音极轻,像是在乞求一般,苏郁问道:“所以能不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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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第十三个月,苏郁以昨晚那种方式终于要到了自己老公的私人号码。
当时话一出口,他看到男人明显也怔了下。
可对方越是这副反应,就越显得自己卑微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