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后夜色清朗,四个帐篷围成四个角,中间的空地挂着成串的暖黄小灯球。
林佩瑶正在帮汤宪搬桌子,余光瞥到池鹿,眼睛一亮,“鹿鹿,你醒了!”
桌子的重量全掉到汤宪手里,他龇牙咧嘴,“痛痛痛,姐,使劲啊。”
林佩瑶尬笑扭回头,“哈哈,忘了。”
两人放下桌子,林佩瑶三两步走过来,“我听靳尧洲说你还在发烧,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池鹿点头,“还行,只是低烧,我想出来透透气。”
“在外头吹冷风可不好。”林佩瑶打量着她单薄的衣物,忽地想到什么,“对了,你跟我来,我这里有一件多的外套。”
池鹿被她拽去她们的帐篷,林佩瑶在包里找出一件冲锋外套给她,“穿这个,御寒。”
池鹿道了谢穿上外套,拉上拉链才发现尺码格外大,“这……是男装吧?”
林佩瑶:“盛书禹给的。”
池鹿把过长的袖口挽了又挽,“他不是有洁癖?”
林佩瑶笑道:“对啊,所以他说这衣服送我了,总裁就是大方啊,一万块的外套说给就给。”
池鹿走出帐篷,“借给我需要问问他吗?”
“不用,何况他又不在。”林佩瑶摆手,“他刚才跟安淼出去打水了,且得一会才能回来。”
路一妍在帐篷外支烤架,闻言诧异道:“盛书禹跟安淼……独处啊?淼淼姐出去时特地涂了口红,看着还挺开心的。”
林佩瑶愣了一下,笑道:“盛书禹最开始就选的安淼,要是能成也很正常,我当时报名也是对求生感兴趣,不行就当户外活动了。”
路一妍吐吐舌头,“羡慕你这种想得开的。”
她就不行。
她喜欢的人要是跟别的女孩子约会,她会醋死的。
这边,留在营地里的人铺完了桌椅和烤架碗筷,另一边,靳尧洲一个人从坡地上来。
汤宪啧啧称奇,“洲哥体力还真好,下午背完人,现在两手各拎一桶鱼都不嫌累的。”
路一妍取笑他,“你也练练吧细狗!”
靳尧洲赤着脚,裤脚和袖口都高挽着,衬衫不知被汗还是抓鱼溅的水尽数打湿了,紧贴着胸膛和背肌,贴合得几乎能看到肌肉线条。
真是命途多舛的衬衫。
池鹿暗自腹诽,却正对上靳尧洲望过来时漆黑的眉眼。
靳尧洲放下水桶,视线从她苍白的脸上划过,眉头皱了下,“外面冷,怎么不呆在帐篷里休息。”
“睡饱了,想吃晚饭。”池鹿好奇打量桶里的鱼,“都是你抓的?”
“别凑太近,很腥。”靳尧洲提醒道,“想吃晚饭我们弄好可以送给你。”
这话却并没打消池鹿的兴致。
她托腮道:“你弄嘛,我就在一旁看着,不会打扰你的。”
靳尧洲无奈拧眉,这是打扰的问题?
却见池鹿已经蹲了下来,双腿被长长的外套盖住,她手撑着下巴,满是好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