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的知名度不算大,没有媒体对于她“陪~酒”这种事情感兴趣。至于她的父亲,手段不如这位萧女士好,每每他谈不成的生意她都能谈成,霍恒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酒过三巡,霍岂愿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再加上平日里要练歌,对于喝酒这种事情也尽量控制。“各位各位,既然各位长辈对我这个晚辈这么照顾,那我也只好献丑一番了,希望各位叔叔伯伯捧个场。”霍岂愿笑得爽朗,看到各位被称呼“叔叔伯伯”的长辈们,脸色一僵身体微微一愣,她笑得更开心了。她只不过怕这些个长辈喝醉了,体贴地提醒了各位一句,以免产生自己还青春年少,该和小姑娘在一起的美好念头。“给大家带来一首《薄荷糖》。”——醒醒脑吧。霍岂愿走到包厢一角,那里有个立麦。为了出卖她的才华,萧女士一直都会找能唱歌的包厢,这次也毫不例外。“我不要听什么《薄荷糖》,我要听《夜上海》!!!”酒桌上有个大叔估计是醉透了,完全不管不顾不在乎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大约在他的眼里,此时此刻该是在酒吧或是舞厅什么地方吧,不然怎么会有个人在那里说要唱歌呢,既然要唱歌,那就应该可以点歌嘛。“什么《薄荷糖》,听都没听过,大爷我要听《夜上海》!”霍岂愿勾起嘴角笑了笑,还真把她当成是歌女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事,艺术嘛,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都该是艺术的,况且那《夜上海》能这么源远流长,指不定是它博大精深。“顾伯伯,你要我唱《夜上海》可以,但是你手上的东区开发案可是要让给我们霍家的哦。”“没问题,只要你唱《夜上海》,我就,让给你!”霍岂愿笑着谢过这位醉倒的大叔,然后偷偷跟萧女士交换了眼神。果然只有此时此刻,萧女士的眼里才会不自觉地对她露出赞赏。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竟然有些感动,但后来却又为此想不通,最后她忍不住感叹,或许她才更适合和萧女士当母女吧,太多心思,太多计谋,她们都是恶人。「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酒不醉人人自醉……」霍岂愿不得不承认《夜上海》的魅力,以至于唱歌期间让她屡次觉得岁月恍惚,时光流转,车水马龙,自己正置身于那个纸醉金迷的风月场所,舞台上的歌女如她,笑脸相迎内心苦闷,此时此刻的歌唱也只是为了衣食住行。吱嘎——“哈哈哈,打扰了打扰了!”包厢的大门被打开,如同她和民国年代的记忆被迫分开,此时此刻站在她正对面门口的是另一个中年大叔,他身后跟着一张年轻面孔。那个人她认识,是唐息。“我们在隔壁包厢吃饭,听到了这边有歌声就打听了一下,没想到是你们这群人。哈哈哈哈哈~”站在唐息前面的大叔诚然和在座的一群大叔志同道合,连萧女士都迎上去招呼。在看到是唐息后的各位更是盛情相邀,唐息也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一边立麦旁的霍岂愿静静地看着全过程,歌声早就被大门打开的瞬间打断了。不知道是她目光落到了唐息,还是唐息刚好注意到了她,两人一时间四目相对,隔着你来我往的招呼客套静静无言。霍岂愿从来不是会主动避开目光的人,唐息也是。但眼下,霍岂愿认输了,趁着人们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她想,是时候溜了。「没有人看见我~」「没有人看见我~」「这个唐息怎么还盯着我呀~」「不要看了」霍岂愿默念着“不被发现”悄咪咪地走到门口时——“岂愿,你去哪里呀?”萧女士,你真是好样的。霍岂愿立马直起身子,换上谦和的微笑转过身来。“妈,我有点不舒服,你们先聊着,我先回去了。”“这客人才刚来,你再等会儿。”萧女士起身来“抓”她。“是呀,岂愿,你看,这唐总刚来,你好得过来打个招呼。”刚才还醉意朦胧的顾伯,这会儿可比谁都清醒。“是呀是呀,让唐总也见识见识你的功力。”“唐总,岂愿唱歌可好了。”这一群没听过原唱的公司高管,现在是在给唐息现场安利?霍岂愿内心扶额,看样子,今晚是逃不掉了。“嗯,原心的歌,我听过。”原心?霍岂愿看向唐息,显然没想到他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