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敲了敲简爸爸,简妈妈房间的门:“早饭好了,爸妈,你们来吃吧。”房间里有着轻微的声音,却没人回应他。“爸爸?妈妈?”一两天时间,简问溪叫出这两个称呼,从磕磕巴巴,到带着点小心,到现在不自觉顺着从唇齿间流出来。心灵上的认同,是不自觉建立的。“就来了。”简妈妈应了一声。似乎从一声声呼唤中,听出了简问溪的可怜巴巴,简妈妈不忍心了。门被打开。简爸爸闷着头出来,在饭桌上落座。“这就对了,你饿了,孩子也饿,有什么事儿不能吃饱喝足,然后心平气和的一起聊聊。”简妈妈唉声叹气着。“谢谢妈?”简问溪拉着简妈妈的胳膊。虽然不知道两人在房间里单独谈了什么,总之简问溪能感觉到,心软的简妈妈,是帮着他的。四个人落座,简问溪低着头,等待发落。简爸爸坐定后,迟迟不愿意动筷子。简妈妈先发制人,拿起筷子,开始吃饭:“都干坐着干嘛,等菜都凉了,还在再热。”也不顾简爸爸微微带着怒气的一张脸,简妈妈把筷子放到了简爸爸的手中。“爸爸,先吃饭吧。”简问溪瓮声瓮气地说。“哼。”简爸爸从鼻端哼出一口,好像生气,却也乖乖地,开始夹菜吃饭。简妈妈帮简爸爸夹了一块肉:“多吃点。”这一对父母,昨天简妈妈不愿意让他睡觉,是简爸爸帮忙劝着简妈妈休息,现在简妈妈眼下还有昨天没休息好的痕迹。早饭简爸爸不愿意吃饭,又是简妈妈帮着劝着简爸爸。都不像是要狠狠的刁难简问溪的样子,甚至透露出一丝丝心疼,想给简问溪解围。不动声色的牧老师,隐形人一般,坐在简问溪身侧,吃着东西。一顿饭吃下来,四个人都没说几句话。吃过饭,简爸爸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电视里放着春晚回放。厨房里是简妈妈和牧南北,两人挣着要洗碗,最后是简妈妈败下阵来。简问溪站在一边。“过去坐。”简妈妈说着,坐在了简爸爸的旁边。两人坐在沙发上,位置不松不紧,舒适怡然。旁观者一般的简问溪看着,“简问溪”不在的日子里,两位老人,可能就是这么并肩坐着看电视。如今他们都到了退休年纪,没有工作的日子,没有孩子在身边日子,会不会觉得生活空落落的。老两口不过是普通的工薪阶层。领着退休金,平平淡淡的,生活上唯一的奢求,可能就是儿子能多回来两趟。简问溪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第一天回来,还能嘴甜,昨天晚上出去见他,还活蹦乱跳,现在反而垂头丧气了!”简爸爸说道。“爸爸。”简问溪说着,让自己打起精神,面前的两个老人并不高大,简妈妈温婉,简爸爸坐在沙发上,更是比站着还要矮上一节,但那种父亲的威严,让简问溪有一种仰视感。“我和牧老师……我和牧南北是奔着结婚在一起的。”简问溪站在两人面前,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出他们对这个回答的态度。原本平淡的看着电视的两人,显然有些不自然。“我也上网搜了一下,你要是普通职业还好,偏偏你是明星,你们的一言一行都有无数人看着,到时候铺天盖地的辱骂,你们怎么遭受得住?”简妈妈不忍心地说。简爸爸不发一言,但看得出他没有要责难的意思。“我可以,牧南北也可以。”简问溪坚定地说。“可以被人骂是吗?”简妈妈痛心道。简问溪低着头,他怎么劝一个妈妈不去心疼孩子。“我不会让小溪被别人骂。”牧南北的声音杀出来,掷地有声。“虽然不能让全部人接受,但我会替小溪挡掉绝大部分刺耳的声音。”简问溪看着牧南北笃定的眼神,他像是在做一场许诺。“在你们面前,我可以发誓,为了简问溪,我可以积累资本,我可以控制舆论,我可以成为圈子里的顶尖。”言之凿凿,坚定不移。牧南北的这段发言,听在两位老人耳朵中,好比一个反派。什么“资本”“控制舆论”……诸如此类的不太正义。“你们这些年轻人,我是越来越不懂了。”简爸爸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牧南北再次保证。“我……我也会保护好我自己,然后努力一下,试试也保护一下牧老师。”简问溪说。他们站在一起,不自觉手就握在一起。“你们这样,就跟我们是坏人一样。”简妈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