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陆承安被裹在一张褚赤的毛绒毯子里。毯子很大、很长,将他从头裹到脚,连被景尚咬了一口、现在可能还有牙印的足背都没露出来。他没穿衣服,毯子就是他仅有的用来蔽体的布料,但他从头到尾只露着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和被微微汗湿的黑发遮挡住的小半张脸。
nbsp;nbsp;nbsp;nbsp;发丝略略掩盖眉眼,模样漂亮出众得像Omega。但他下巴瘦削,棱角分明,就连微微抿直的唇角都有种桀骜的弧度,装得再乖巧再软糯,也能让人一眼看出他身为Alpha的硬。
nbsp;nbsp;nbsp;nbsp;车子驶入牧家时,陆承安得不到,嗓子里发出不耐且必须得到的低吼,Alpha的反抗天性让他抬起胳膊要打景尚。可手没触碰到人,那瞬间宛若电流袭击百骸,陆承安爽得头皮发麻,差点没站得住。景尚拍拍他的脸让他眼神重新聚焦,辨认他没事后就冷漠地把他丢在窗边地板上,转身走人。
nbsp;nbsp;nbsp;nbsp;‘狗哔好特妈无情,老子肯定要杀了你。’这是陆承安看到景尚穿得人模狗样后,看也不看他,开门走出去的唯一想法。
nbsp;nbsp;nbsp;nbsp;他怨得牙根痒,今天都没怎么咬到景狗,只把他肩膀咬出血了。那点血迹早就消失在回味吞咽的唾液里面,舌头再怎么从齿间搜刮,也刮不出刚尝到鲜血那时候的美味与酥畅。
nbsp;nbsp;nbsp;nbsp;好可惜,想咬景尚
nbsp;nbsp;nbsp;nbsp;“敢把玩具带回家,不敢牵出来看看?”进门后的牧寒云音色遥遥地传过来,不真切,像隔着一道水流。但一下子惊醒了因疲累趴地上正要睡着的陆承安。
nbsp;nbsp;nbsp;nbsp;牵出去看看?就用他当时的这种样子?
nbsp;nbsp;nbsp;nbsp;万幸景尚没那么畸态,漠然地说了陆承安的情况,并带有挑衅意味地说:“陆承安是我的东西。”语气佯作不解,看眼旁边的景慈,“父亲,您是想要当着我爸的面看我情人的裸軆吗?”
nbsp;nbsp;nbsp;nbsp;“情人。”牧寒云似笑似不笑地嗤了一声说道,“不是你的玩具吗?怎么,你喜欢他啊?”
nbsp;nbsp;nbsp;nbsp;景尚道:“谁会将玩具这样的字眼经常挂在嘴边。父亲,我是您的儿子,一言一行都要被盯着。我可以包养情人,Alpha都会这样,但如果对外直接说他是玩具就太侮辱人了。如果让拥戴你的那些平民听到他们心里会不舒服。我可以拥有泄欲工具,都是您允许的,这种行为是在告诉他们,牧元帅可以随时将所有人的人格与尊严视为垃圾。”
nbsp;nbsp;nbsp;nbsp;“说得是。”牧寒云没有因为景尚几乎出言不逊的辩驳感到气愤,只说,“把他带出来。”
nbsp;nbsp;nbsp;nbsp;景慈在一旁皱眉,说:“牧寒云你”
nbsp;nbsp;nbsp;nbsp;“我说我想看看他情人,但没说要看他情人的裸軆,没这种爱好。况且景慈,你该知道我只对你感兴趣。”牧寒云摩挲景慈的手背,态度更加坚决,“他情人该怎么出来,那是景尚需要考虑的事情。马上把他带出来。”
nbsp;nbsp;nbsp;nbsp;牧元帅的“马上”向来和别人不一样。他说马上就必须得是马上,一丁点思考、准备的时间都不准有。他没有耐心等待,半秒钟都不愿意等。
nbsp;nbsp;nbsp;nbsp;因此就有了眼下的这一幕。
nbsp;nbsp;nbsp;nbsp;长辈和晚辈两两地坐在沙发上面,默然不语气氛诡异。陆承安只裹着一条能把他全部笼罩进去的毯子,缩肩弓背地瑟缩在景尚怀里装哑巴——他是被景尚抱出来的。出卧室后全身上下没触碰过除景尚之外的任何地方。
nbsp;nbsp;nbsp;nbsp;他两条胳膊弯曲蜷在毯子底下的胸口前面,手指乱动着。
nbsp;nbsp;nbsp;nbsp;大抵是气不过,又或觉得此时这种情况比让人直接死了还难受,陆承安隔着手感极好的绒毯动静微乎其微地拧景尚胸口。
nbsp;nbsp;nbsp;nbsp;用力之大,他觉得已经拧抠下景狗的一块皮肉,想想都疼得慌。但景尚这个犹如仿生机器人一般的存在,面不改色。怕被牧寒云发现再发难,不暗中制止可以理解,但他连用眼神警告一下陆承安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好像陆承安在对着棉花重拳出击,丝毫不让人觉得舒爽,心里的怨毒更甚。
nbsp;nbsp;nbsp;nbsp;‘玛德,一家子神经病,早知道之前就该听程菲白姐姐的话趁早离开这疯狗啊’
nbsp;nbsp;nbsp;nbsp;陆承安腰际一痛,整个身子一激灵,要不是脑子和身体都能深刻感受到牧元帅这个杀人狂还在,他差点儿就叫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刚才的战栗也挺明显的,得亏毯子大,那点打情骂俏般的反击隐没于其中,大大降低被发现的风险。
nbsp;nbsp;nbsp;nbsp;之前“运动”出来的热汗和被牧寒云冰冷审视的冷汗,都在时间里干涸蒸发。陆承安的黑发柔顺,更多地遮掩脸颊,让他可以肆无顾忌地瞪人。
nbsp;nbsp;nbsp;nbsp;‘玛德你个死东西敢特妈拧我,反了天了。你不就是靠拼爹吗该死的狗玩意儿,你这样的爹给我都不要。臭傻哔你等着,早晚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
nbsp;nbsp;nbsp;nbsp;“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敢对景尚非打即骂,怎么这时候一句话不说。”牧寒云突然问,语气之中是感兴趣的态度,“我听说你之前喜欢景尚,但却想爬一个老师的床,闹得人尽皆知。”
nbsp;nbsp;nbsp;nbsp;“所以之前你在玩弄我的儿子,我没说错吧。”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句句威胁字字透着令人死亡的感觉,陆承安是蝼蚁,这是牧寒云的警告。可陆承安一点都不怕,他只是老老实实地缩在景尚怀里边,不做无畏的辩论,心里狂骂这个老登。
nbsp;nbsp;nbsp;nbsp;‘嘁,要不是我特妈害怕挨枪子,你看我吐不吐你口水、扇不扇你巴掌就完了,拳头一亮把你两颗大门牙全捶下来,让你说话漏风喝汤漏水。不就是靠着元帅这个位置的权势才这么敢恃强凌弱吗?你特妈现在辞职退伍试试。变成普通人你是谁啊,可能还特妈不如我呢。该回老家种地的老东西该死的景狗玛德东西流出来了操景狗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小爷要杀了景狗!!!’
nbsp;nbsp;nbsp;nbsp;骂得正欢呢,烦躁几近想暴怒的陆承安抬眼一瞄,看到景尚目不斜视,但很无情地勾了勾唇角,比他父亲还令人惊悚。但他没心情注意景尚心情,身体难受想抓狂,好像这么坐着不对,那么坐着也不对,可牧寒云这个老登还在说话他不方便动弹。
nbsp;nbsp;nbsp;nbsp;他不确定景尚会不会紧紧地帮他拽着毛毯。要是不帮,他一动,毯子掉了怎么办。陆承安没有那么贱。
nbsp;nbsp;nbsp;nbsp;“景尚最近的信息素好像挺稳定的,我知道有很小的一部分是你的功劳。没被他玩死也是你命大,那你就继续帮他吧。”牧寒云怜悯施舍,仿佛这些东西他给出去,陆承安就得双手举过头顶跪下谢主赏赐,“乖巧点,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样的人忤逆我的儿子。虽然你是Alpha,但你也已经是他的身下物。你需要做的就是臣服,那样你会好过点。”
nbsp;nbsp;nbsp;nbsp;‘好过你妈哔,没被你儿子玩儿死也差不多了好吧。早知道当初不惹景狗,和顾闻做就和顾闻做呗。和学长在一起,绝对没有这么多的、靠”
nbsp;nbsp;nbsp;nbsp;陆承安又是猛地一激灵,这次腰被掐了,特别狠。他全身僵直,下意识绷紧脚背抿唇忍耐。
nbsp;nbsp;nbsp;nbsp;瞪向景尚的眼神已经带上刀子般的毒。而景尚依旧漠然,但从他这双深紫的眼眸里,见识过太多次景尚表露过相似眼神的陆承安,如被饿狼咬住喉咙。曾经景尚多次埋头狠干前,都会咬牙切齿地说两个字:“闭、嘴。”
nbsp;nbsp;nbsp;nbsp;现在他就是这种眼神,若不是牧寒云跟景慈在场,陆承安毫不怀疑他今晚最少得昏死三次。
nbsp;nbsp;nbsp;nbsp;还得是大开大合地昏死。
nbsp;nbsp;nbsp;nbsp;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