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自己独身进去,连带着自己的侍女一并关在门外。
北地王府的书房同京中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多了一扇观景的窗户,采光相对于京城,要好上不少。
向昼雪抬步进去,除了伺候的仆役,剩下的就只有被请来的大夫。
不等大夫先发话,向昼雪直接低声询问:“王爷如何了?”
没想到还会有人进来,大夫怔楞一瞬,在看到身侧仆役恭敬的神情后,一下子明白过来似的:“回王妃娘娘的话,王爷除了身上的皮外伤外,并无大碍,方才喝了药昏睡过去,还请王妃娘娘放心。”
向昼雪望着床上面容有些憔悴的燕靖昭,一时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捏紧一般,疼的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信手接过仆役手中锦帕,挥推无关人等,又仔细替燕靖昭拭了汗珠,一并将衣衫被角都掖好,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俨然是做过许多次了。
见他安稳睡了过去,向昼雪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大夫仔细问询:“王爷素有沉疴,此次莫不是突然病发,以至于来势汹汹,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大夫暗自吃了一惊,知道王爷身体状况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对于此事大家都缄口不言,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向昼雪见他的神情,便知晓是在判断自己的目的,遂开口:“他的身子我一直在调理,所以你才看到脉象沉稳有力,不然你以为以他祸害自己身体的速度,能撑几时?”
大夫闻言,恍然大悟般:“原来是王妃娘娘的原因,怪不得老朽查了半天也没找到王爷变化的真正原因。”
向昼雪想起自己挑拣过的成山草药,以及每日哪怕为难自己也要一滴不落地喝完的苦涩药汁,笑而不语。
“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本宫的法子可还有用?不会有其他问题吧?”
毕竟对燕靖昭从前的经历不甚清楚,想要打探吧,一个个嘴比蚌壳还要严实,她只能从相处的细节来推断,用药也相当谨慎,生怕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王妃娘娘放心,王爷身体愈发康健,此法十分有用,”大夫十分佩服,“听闻时疫一事,也是王妃娘娘一手治理的,王妃娘娘大才啊。”
向昼雪摆了摆手,并不想谈及此事。
虽说封地之事是早有准备,但明面上来看,最上头已经坐实了时疫方子有问题,民间亦是流言纷纷,无论她是否无辜,这都是她的污点,乃至整个睿亲王府的污点。
这一路上,她已经听过不少睿亲王府自导自演时疫之事的言论了。
“王爷体内到底是何毒素?明明一切都在向好,为什么他还是无法走动?”
大夫长长叹息一声:“作孽啊。”
。
在确定燕靖昭真的没有什么大事之后,向昼雪亲自送大夫出去,拉开门的时候,正巧对上门外兰溪和菱夏一模一样的担忧脸。
向昼雪到底没忍住:“你俩还真是像。”
这话让兰溪红了耳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菱夏倒是难得回嘴,低声嘟囔着:“我才不要跟他像呢,跟王妃像才最好。”
向昼雪无奈,刚想要吩咐什么,兰溪主动揽过了差事:“属下去送大夫出门。”
离开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给自己强行挽尊。
菱夏看上去没什么表情,可手上的小动作却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向昼雪无意掺和这两个人中间的事,却还是规劝了一句:“以真心换真心,才是能让彼此感情长久的关键。”
菱夏应了一声,显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向昼雪微微摇了摇头:“厨房里炖了东西,你去给我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