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兰溪极快的扶住了菱夏的手臂,避免了她向后仰倒的可能。
“多谢。”
菱夏似乎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沟通,简单的道谢之后,径直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离开的步伐越发快了。
兰溪怅然若失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只听燕靖昭幽幽道:“是王妃院子里的冰棱香,用本王亲自替你去讨吗?”
“属下不敢。”兰溪跪下请罪,神色依旧惶惶,“王爷,边境来报,草原已集结大军,不日南下。”
燕靖昭猛然起身:“不是起事吗,怎么转而南下了?”
“圭元冬提前发现了他弟弟的阴谋,瞒着老汗王,直接手刃亲弟,如今联合起了周边各个部落,趁着大军在西北,准备南下进攻大邺,分散西北压力。”
燕靖昭思忖着:“老汗王呢,圭元冬是杀了还是囚禁了?”
兰溪回答道:“从目前的消息来看,应当是囚禁,圭元冬是整个汗国最有能力手段的将军,此番来势汹汹,想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王爷,要不要先上报朝廷?”
燕靖昭在犹豫。
如今西北正酣,眼见着就要打赢了,此时汗国进攻,难保不是西北的台吉求助,圭元冬是真的出兵,还是虚张声势犹未可知。
若是睿亲王府的人先出动了,且不说打草惊蛇的事情,万一被京城察觉了,那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燕靖昭蹙眉:“边境的商贸如何?汗国不是刚经历一场大灾吗?”
兰溪将整理好的东西递到燕靖昭的手边,连带着今晨得到的消息:“如今交易的畜牧品大幅减少,更不要说马匹了,而今只少量牛羊以及猎得各类皮毛还在流通。”
“圭元冬打仗厉害,却也过度自负,好大喜功,如今各部落并非全然对他臣服,尚且来得及。”
燕靖昭不再犹豫,直接发号施令。
“传讯给他们,先前压着的东西,是时候放出去了,记住,互市要一如既往,不许被人看出端倪来。”
“再派人去官道通知凌鹤,叫他们加紧步伐,同时传讯回京,不要上报,去告诉方凯歌,职闲人不能闲,京中美酒佳肴不胜凡几,别把人养费了。”
兰溪立刻应声,准备离开的时候,被燕靖昭叫住了。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燕靖昭难得打听起手下人的闲事:“你和菱夏?”
“菱夏乃属下邻家妹妹,属下必不会因为私人之事耽搁大事。”
燕靖昭见他极力将罪责往自身揽,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本王记得你两年前便要娶亲,当时你若似如今这般坚定,或许孩子都抱上了。”
兰溪嘴角不禁浮出一抹苦笑:“是属下无能,如今也算罪有应得。”
“罢了。”燕靖昭摆了摆手,不欲多言。
兰溪行礼后,也退了出去。
王爷这番安排后,北地还能安生多少时日?大邺还能安生多少时日?
他都不欲再想,多思无益,只是徒增烦恼,真要到了那一天,别说他了,就是王爷,也是身不由己的。
而今之计,他只能按照王爷的指示去做,尽量延缓战争的步伐,真的要打,也要等局势稳定些再说。
屋里的燕靖昭想到的就不止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