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安觉得,昭明帝交代的这差事就算了了。
连小透明怀王都没意见,都老老实实收下了他送的棉花娃娃,就是感谢的话说的有点言不由衷。
睿王与北静王这几日可没闲着,接连设宴邀了不少京中富商。
可惜筹得的善款连慈恩会开业当日拍卖所得都赶不上,两人面上无光,只得将主意打到那些勋贵老臣头上。
谁知这些老狐狸捂钱袋子的本事比他们家夫人高明多了,最后堪堪只凑够了办宴的花销。
昭明帝倒是对睿王的“政绩”不置可否,往年不都是这般光景么?
倒是瞧着盛水溶办事得力,夸赞了两句。
“听说你最近跟着老三出了不少力。”昭明帝在御书房批着折子,头也不抬道。
盛水溶连忙恭敬回道:“蓟州城有难,臣食君之禄,自当竭尽全力。”
“不错。”昭明帝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有心了,既然如此,往后育幼堂的善款筹备任务,就一并交于你了。”
“臣谢过陛下倚重,定当不负众望。”
这神京城的育幼堂,年年都由户部筹银子,再分下去。
也不是什么急事,可徐徐图之,倒也不费什么力,反而能博得不少贤名。
昭明帝只微微点头:“去与户部交接吧。”
盛水溶领命后去户部交接时,却被告知要在门口立什么“功德碑”,所有捐款的官宦、富商皆可留名刻碑,受路人赞誉。
“此计甚妙!不曾想户部竟有此等人才!”盛水溶忍不住对睿王感叹道。
睿王斜倚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听说。。。。。。这好像是林祈安那小子,之前在养心殿随口提的。”
盛水溶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
“有意思吧?”睿王唇角勾了勾,这语气不似询问,倒像是赞赏下的感叹。
随着育幼堂事务的推进,这功德碑的效果越是显著,盛水溶心中就越是憋闷。他堂堂王爷,却成了他人计策下的“工具人”?
府内门客一句句的“王爷高妙”“王爷英明”的奉承,愈刺耳。
最令他气闷的是,那功德碑才初见成效,昭明帝便往林家赐了赏。
不是什么金银玉器,而是几样御膳房新制的点心,听说是因为当日吃着衬口。这般赏赐,看似寻常,却透着天子难得的亲近。
林祈安轻轻松松的这场“甩锅”,很是清闲。倒让两位王爷在暗中较劲之余,跑断了腿。
那说好的马球会邀请帖,迟迟不见踪迹。
待林祈安得知育幼堂之事,心中大赞好一个帝王心术,将“知人善用”这一套用的炉火纯青。北静王这般贤名在外的京城顶流,可太适合做这事了。
帝王当真在意那些敛财的蛀虫,或是沽名的权臣么?
自然是在意的。
可自古水至清则无鱼,比起贪墨银钱的蠹吏,在乎贤名的勋贵,更令九五之尊忌惮的,反倒是那些清流名臣日渐高涨的声望与权势。
做帝王,就要善用贪官污吏。
让他们鞍前马后地效力,却也将他们的罪证一一罗织。待到鸟尽弓藏之时,只需轻飘飘一道圣旨,便能将往日恩宠尽数收回。
百姓们还会高呼万岁,称颂圣主明君。
而那些肮脏勾当,自会随着罪臣的人头一起,永远埋进黄土。
这正是林祈安能安心当起甩手掌柜,每日照旧读书习武、纵马扬鞭的缘故,瞅着和一般少年郎别无二致。
少年锋芒,最忌讳的便是无封可封。
(昨天的补在上章后面,今天又欠了,我~写完就补这里,大家假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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