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脸她又换了称呼,好好说话就喊大人,稍微不顺她的毛就喊郎君,黎允低头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某能否请姑娘去登月楼尝尝新鲜?”
黎允忽然邀约,去的还是登月楼,恐怕要她做的事儿不仅隐秘,应当还与那万重楼有关系。
“大人但说无妨,儿这儿干净得很。”江时清猜测着黎允意思,估量着自己这一夜的计划收网得如何。
黎允放了茶杯,既然江时清这么说,他便拿了纸笔,学着江时清写字习惯,用几个名字和红圈,给江时清画了一张关系网。
“令堂案子里的吴友玉是最后一个,昨日已经死于中毒,仵作查出其毒来自闽南毒虫。”
江时清看了眼那些名字,与黎允所查卷宗中都出现过,他们在案子中的作用、参与方式各不相同,有如吴友玉这样的报案人,也有拉来佐证时间的夜游打更人。
甚至死亡时间跟案子时间相差得也不同,毫无逻辑,唯有所中之毒一样。
“三月前此毒出现在登月楼里,就下在万重楼的酒杯中,某这才得了线索确定了这毒来源。”
闽南之地蛇虫鼠蚁众多,不知本朝对这地方探索了多少,在后世可是练毒养蛊之地。
江时清颇为信笃,因为她真的很怕虫。
“所以我这个顶罪之人的后人,顺着线索查到登月楼定能再引出这下毒的,好让郎君早做部署将其捉拿归案是吧?”江时清了然,送了黎允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附赠一次白眼。
忒黑心!
江时清前世后世还没做过赶客的事儿,今日当从黎允始。
我拿你当大树,忙活一晚上准备投名状,还没端上来呢,对方竟是想要自己做鱼饵。
好得很。
“郎君不说出让人心动的好处的话,儿有疯病的事情郎君刚才也听见了。”江时清将房门拉开,赶人意图明显。
黎允猜得江时清是个看中利益之人,想来是个好谈拢的,“万重楼那里想必有姑娘看中的线索。”
反正如何都要去登月楼了,时清原本也有此意,本还想以小博大,先笼络了黎允统一战线,没想到这俩目标竟早在一条线上了。
“好啊,那请郎君下楼吧。”江时清带着黎允下楼,此刻早市都没开,店里却站了不少人。
黎允刚从楼梯转角过来,就见铺子里零散站了几人,其间有一穿的跟孔雀一样,不是万重楼又是谁?
万重楼正流连于自己的两幅画像上,跟着旁边的钟臾谈笑。
“小娘子这画真是比我本人美多了!”
“这铺子里只有我是有两幅的?”
“前年未得娘子给某作画,某当真是痛心好就啊!”
“哎呀呀,要不是那姓黎的,我前两日就来了!”
远处姓黎的握拳轻咳了一声,转头看江时清,眼神询问他此情此景是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