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说的男子,分明就是这糕点嘛。
诗是赞的沈状元,画像也肖似沈状元,可进店吃了糕点,好嘛,这诗倒是更合这莲子银耳糕了。
江时清见两位姑娘对视一笑,趁此解释道:“以莲子作诗赞才子,以赞才子之诗做糕点,糕点在口犹如才子在侧,岂不美哉?”
“美,当然美!”
时清话音未落,听得身后有人接她的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银铃似的笑比人先到,江时清一转脸就看见了门外走进来一美妇人。
年纪应当只有二十八九,但仪态端庄衣着华美,方才说话还带点豪气,怕不是什么皇亲国戚?
江时清递上试吃的盘子,里面七七八八有好些种糕点,都切成小块,插了小竹签,方便拿来试吃。
只见那娘子刚要抬手,旁边的女婢就先一步拿了一块递上。娘子尝了茶酥,又示意婢子再拿另一样,“要沈状元的!”
这下可好,沈状元成糕点啦!
娘子品了一会儿,甚是满意,当即要买两盒莲子银耳糕。
江时清见人大方赶忙推销:“娘子可还再逛逛?小店今日刚开业,买三盒送一盒,买五盒送两盒,买十盒就是半价呢!”
这娘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想必不会被价格优惠打动,于是江时清又道:“咱家盒子不管大小之分都按这个优惠,小盒拿在手上逛街吃,中盒大盒可与好友分食,亦或是赠人,都是合适的!”
娘子瞧了瞧结账桌台上的三种盒子,模样精美,配色不俗,那绳结扎得也精巧奇特,心下稀罕得紧,直接买了十盒。
另一边被江时清揽进来的客人也心痒,拼单买了五盒,手挽手欢欢喜喜地走了。
现下正值日中午饭时间,店里客人也少了下来,时清便将人送至门外,招呼着好吃再来。
不料这刚送走了贵人,就来了找事儿的。
一辆半挂停在店门前,江时清恍惚自己穿回后世了。
这位客人趾高气扬,就算抬着头,下巴也能见好几层清晰的褶儿。
这半挂在门前站定,捋了捋小八字胡,道:“老江首饰行关店时某十分心痛,不想这不到一年,小江花糕铺就开起来了呀!”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遍江时清,做痛心状,“你就是清清吧,我常听你母亲提起你呢!”
江时清不认得此人,原身也对这人毫无印象,只得福礼表达歉意,“儿自读书起便不在父母身边,敢问如何称呼前辈?”
这“前辈”一笑,脸上肥肉横飞,着实不美观。
“你叫我吴叔就好。”
江时清客客气气地喊了吴叔,又见这吴叔眉毛一挑,抱着肚子坐在墙边的大椅子上。
那椅子是时清仿照后世的沙发请人打的长椅,上面放的定制的蒲团和靠枕,只是型像了,却不似沙发那般有弹性,这吴叔一坐,椅子腿跟地面就来了个摩擦,发出吱呀一声。
“小江啊,你母亲也是为了多赚钱为你铺路,你不要记恨她。”吴叔眯着眼睛,嘴里说着:“我当时拿了□□去报案,没想到竟查出来是你母亲。这谁能想到,你娘平日里柔柔弱弱的,结果……唉!”
江母因协助造假。币获罪入狱,当时去官府报案的人,正是跟江母常有生意往来的玉石行老板,吴友玉。
原身在书信中得知这位吴老板为人油滑,不是拖欠货款,就是对设计稿吹毛求疵,但奈何江父所在的书斋主人又是人家的老丈人,只能忍气吞声。
江时清虽知道母亲冤枉,但苦于现下毫无线索,无从查起。
就算有什么线索证据,她也不好对一个报案的生意伙伴起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