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此刻,手上的糕点甜香沁心,店家小娘子说这是自己的印象糕点,且颇得百姓喜爱,心中得意更甚。
回过神听得店家要找人作诗沾他的光,费那劳什子作甚,他现在就能写出一首来!
“店家,你且拿了纸笔来,我现在就给你作一首,也甭费力气再寻他人了。”
江时清立马差人拿来纸笔,沈淮序美食当前,诗意颇胜,拿了笔只想了一瞬,一首四行绝句一挥而就。
“不愧为状元,这字也是极好,儿要找工匠给它做个漂亮的框子,就挂在这面墙中间,让所有客人都能瞧见!”江时清一边拍手,一边彩虹屁输出。
江时清从小爱看网络小说,不看名著,文言文古诗更是一见就头大。
一朝穿越,险些连房产地契没看明白,还是倚仗原身的文化才能立足当下。
于是这首绝句一看便只能称赞绝妙,多的夸不出来。
但这沈状元脸皮薄不禁夸,不消片刻,他便不好意思地挠起头来。
沈淮序这几日的得意在一家花糕铺里有了依托,被江时清哄得笑靥如花,心甘情愿地掏了腰包,买了十盒糕点。
“江店主,不是你我还不知这百姓对我颇为喜爱,来时还在腹诽想讨伐,仔细想来实在促狭,他日得空我定当再来拜访,还请店主莫嫌我叨扰。”沈淮序抱着盒子,意满十足。
“儿在这儿开门做生意何来叨扰一说,大人何时来都是儿的荣幸!”江时清忽悠人又卖出十盒糕点,觉着自己是趁人刚上岸正得意就敲诈。
沈淮序抱着糕点志得意满地走了,江时清看着又卖出去十盒糕点也是一脸得意。
送了状元,江时清正要吩咐伙计联系工匠,转脸就见二楼下来一姑娘,梳着跟江时清差不多流云样式发髻,着浅紫色襦裙,一蹦一跳地扑到江时清身上。
“清清,快看!”
姑娘手上拿着一枚铜币,江时清看不出名堂来,便问她:“如何?”
“寅宗时期,可还没有铁质的小平篆对钱。”
江时清接过那枚铜钱,姑娘又掏出一袋子差不多的铜钱,“不是一个客人来的,也不是一个客人给的都是假的,来源众多不好查呀!”
“不好查就是有的查,总比什么也没有一直抓瞎好。”江时清拉着姑娘朝二楼走。
店门口人来人往的,实在不是说话的地儿。
这姑娘是芩京钟廷尉之女,钟臾,官宦家的贵女。
跟江时清混在一起的原因无他,二人都是一起从北江逃回来的。
江时清穿过来时,原身母亲蒙冤入狱不久病逝,父亲抛妻弃女逃往南下,时清权当他也死了。
一直疼爱她的外婆听闻女儿枉死也撒手人寰,自己无依无靠只能寄人篱下,被叔叔折磨,强夺了房产地契后关在柴房。
时清刚睁眼就见地上血迹缭乱,依稀看出是什么符咒阵法,随后就是一阵心绞痛,这幅躯壳便开始哭诉自己的冤屈。
时清听完满腔怒火开始发疯,叔婶作恶,邻里看戏,她时清也不用做什么体面人。
疯了几日后,叔叔给她柴门加了锁,时清血气上头踹了那破门,找到原身叔叔的房间,披头散发形如鬼魅,伴着阴雨雷声,把叔叔吓得从床上掉下来,不仅摔断了腿还被时清咬了一口。
经此一闹,她这叔叔忍无可忍,将她赶了出去。
在这个时代,女娘单独立户十分困难,但原身记忆里有位未婚夫在京城,是个当官的,成亲怕是不行了,起码能看在昔日情分上帮她立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