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侧躺着,长睫垂落,呼吸平稳。
捏他的脸,也没动静。
病例上不是说总是失眠吗?
蔺川鹜挤到窄小的单人床上,把温砚一整个夹抱在怀里,果真是瘦了,身上一把骨头,蔺川鹜抵着温砚的额头,盯着他脸。
为什么他一来睡得这么香?
即使眼睛看不见,那总能闻到气味吧,记不得他怀抱是什么样子的吗?为什么没有认出来他。
如果今天不是他,而是别的来照顾他的alpha或者beta,是不是也会让别人喂饭,让别人抱,还搂别人的脖子?
然后不拒绝别人和自己睡一个房间,还睡这么香?
蔺川鹜甚至怀疑,现在就算对温砚做了点什么,温砚也不会察觉。
他阴沉沉的,爱和恨化作想念,朝着温砚的嘴巴咬下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温砚唇瓣疼痛,口腔残留着异物感。
熟悉的感觉,温砚耳朵发热。
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咬他的嘴巴了吗?
温砚摸索着,想要下床,却发现腿发软,使不上力气了。
腿脚的毛病很奇怪,它不像眼睛,一直看不见,是偶尔好,偶尔不行,距离上次发作已经过去一月了。
温砚失神片刻,双手支撑床,慢慢地挪,想要趁着蔺川鹜过来,坐到轮椅上。
快要碰到轮椅时,他的手腕被人箍住。
川鹜身上的气味传到他鼻子里。
温砚慌忙收回手。
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要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没办法走路……
“我,我今天上午想躺一躺,你不用管我了。”
温砚听见他的呼吸声重了几分,心脏微微发紧。
蔺川鹜果真没在管他,就坐在一旁。
温砚躺在床上,感到很无措,打开手机,播放他上次听到一半的动物节目。
“春天动了,万物复苏。”
“木那是一头成年的公狮子,体型庞大,速度敏捷,动物的繁衍本能让它很躁动,向狮群里的母狮求偶,求偶成功后,木那把母狮带到自己的洞穴里,两人玩乐一番,便开始……”
听到这里,温砚慌忙按了关闭。
昨天听的还是两只小老虎在和河边嬉闹的,不知道今天便成了成年动物的频道。
关了之后,温砚才意识到肚子微微发胀,想要去厕所……
忍耐到脸颊都微微泛红,身体微微颤抖了,才被蔺川鹜发现,抱去了厕所。
他站不稳,要蔺川鹜从后面扶着他,给他解开裤子。
这样让温砚感觉很难堪,脑袋垂得低低的。
上完厕所后,温砚被蔺川鹜放在了轮椅上。
温砚睫毛颤动。
如果以后他一直看不见和走不成路,川鹜就要这样很辛苦地照顾他。
这会让他觉得愧疚。
“很感谢你昨天和今天的照顾,我感觉你不太合适,我会把今天和昨天的工资结给你。”
温砚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