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侯滑了滑喉,斟酌了一下赵旻说的话,淡淡道:“一会儿进去了莫要提起你母亲方才说的话。”
赵旻:“……是。”
摄政王大驾光临,海平侯府上下都噤若寒蝉。
甫进了门,海平侯携着夫人和赵旻赵墨又给上座的萧忌行了礼:“王爷,不知您今日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赵旻,过来。”萧忌抬眸,浅金色的瞳孔宛如妖孽,自动屏蔽的自己不想看不想听话,朝着赵旻伸出手:“给为师说说,今日可松懈功课了?”
赵旻压根接不上萧忌的脑回路,但知道萧忌大概是在父亲面前给他圆谎,点了点头道:“王爷,我、我会认真做功课的,只是今日是家宴……”
海平侯又怎知赵旻和萧忌在瞎掰,以为赵旻藏了小心思没说,上前打断道:“王爷,旻儿自从有了您的教导,功课已经日如飞升,今日老夫便想着给旻儿庆祝一下。旻儿你也是,今日王爷过来怎么不和父母说一声,这般简陋的饭食,怎能入的了王爷的眼。老夫这就命人重新做。”
赵旻:“。”
萧忌挑眉,看着门前海平侯夫妇,轻笑了声:“赵卿。”
“本王今日过来就是看看徒儿,顺便检查一下他的功课,搅了你们的家宴实在抱歉,赵卿不会介意吧?”
海平侯连连点头:“王爷大驾光临是属下的荣幸,本就是一家人随便吃些,不碍事的。”
“不过,既是家宴,为何多了两位——闲杂人?”萧忌支着下颌,将目光放在赵墨身上:“莫非近日这位就是京中盛传的——真世子?”
赵墨一眼就看出来萧忌是过来替赵旻打抱不平的,联想起来昨夜在赵旻房中见到诸多价值不菲的物件,对萧忌的突然到来也不觉奇怪。
赵墨作揖,解释一句:“王爷既然说了是流言,那便不可信,海平侯府只有一个世子。”
海平侯且能忍耐,但海平侯夫人王氏闻言眼眶中的泪水却不听使唤潸然泪下。
海平侯见状连忙示意小厮将夫人扶着。
萧忌余光扫到此幕,轻笑了声,站起身来。
“流失在外多年的孩儿归家,多重视一些也是人之常情,本王并非那等爱管闲事之辈。听闻过不日侯爷要办宴席迎子,好事。”
海平侯被萧忌一席话绕的云里雾里,不清楚他究竟想干什么只好顺从着他的意思,殊不知恰好被萧忌捏着鼻子走:“王爷您说的对。”
赵旻也看出来了,萧忌好像是……在替他做主。
“不过——”
萧忌走到赵旻身边,轻轻牵着他手,抬眸冷看着面前的众人挤出来一个阴森的笑:“本王眼里也容不得沙子。”
萧忌身上与生俱来带着不可抗衡的压制力,此话一出海平侯立马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带着夫人给男人行了大礼:“王爷放心,旻儿是我与夫人看着长大的,即便墨儿今后入了我赵家的族谱,我侯府的爵位依旧是旻儿的!”
海平侯夫人也只能强忍着眼泪附和海平侯跪下。
萧忌冷笑:“如此,甚好。”
王宴跪在海平侯夫妇身后,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偷偷的抬眼看着赵旻和面前高大的男人。
海平侯夫妇亦然:“王爷放心!”
赵旻蹙了蹙眉心,抬眸看着萧忌,又低头看着堆在他面前的父母。
萧忌果然在替他出气。
“好了,既是家宴,本王便不掺和,你们继续,本王去检查一下徒儿功课。”说罢,萧忌拉着赵旻出了门。
海平侯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敢大口喘气了,扶着心口:“夫人,夫人快快快去请大夫。”
赵墨则看着萧忌紧握赵旻的手,心中升起些疑惑和担忧,但回眸看到软着身子的海平侯,心中却有些不快,“侯爷,您还好吧。”
王宴则愤愤不平,呲牙咧嘴盯着门口一双远去的背影,“表弟什么时候傍上这么一个大腿,真是给了家里好大一个惊喜。”
海平侯:“别说了!小心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