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冷冷清清地,一点儿人气也无。
长子和离后更是性情大变,见谁都板着一张脸,人也搬出府去,平日里甚少归家,怎一归家就要修院子?
云阳县主难以置信:“什么叫按照大婚的规格?”
陈嬷嬷哪里知晓。
云阳县主正打算让人去请长子,外头婢女禀报:“主君来了。”
片刻的功夫,挡风帘子被人掀开,一袭墨狐大氅的长子裹着风霜入内,向她请安问好。
云阳细细打量他一番。
本还担心他在外头过得不好,如今瞧着倒比刚和离那会儿,成日里一脸阴郁的模样好多了。
前些日子他过生辰,她特地命人请他归家,他都不肯回来。
听书墨说,他跑到前妻家里去了。
这让云阳县主心里颇不是滋味。
两母子寒暄几句后,云阳县主还未开始问,就听长子道:“母亲,我打算成婚,劳烦母亲替我筹备婚事。”
云阳县主一时怔住。
自打他和离后,云阳县主曾旁敲侧击过他再婚之事,但无一例外被他拒绝。
现在满帝都的人都知晓,当朝首辅正在追求前妻,怎突然要成婚?
她迟疑:“哪家姑娘?”
裴珩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我妻子。”
他要在春天来临之前将她娶回家,好好地疼一辈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不同意也不行!
*
纾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她浑身酸痛,双腿打颤。
用早饭时,姨母一脸担忧:“昨夜没睡好?”
纾妍心虚地“嗯”了一声:“昨夜他同爹爹下了一夜的棋?”
“五更天才回来睡,”宁氏忍不住向她抱怨,“都这么大年纪还学人家熬夜下棋,身子能熬得住吗?你同你夫婿说说,下回可不能这样。”
纾妍红脸:“他不是我夫婿。”
宁氏笑:“前夫婿。”
纾妍:“……”
傍晚。
沈家温暖明亮的花厅里传来一阵阵饭香。
饭桌上的人尽管都饿了,但无人动筷子,不断地朝门外望去。
眼看着饭菜都凉了,每日踩点来蹭饭的男人还没到。
宁氏:“不如派个人去请裴阁老来用饭?”
纾妍下意识看向爹爹,原本以为他会制止,谁知竟默许。
纾妍很惊讶。
昨夜两人下棋下出感情了?
宁氏立刻叫轻云过去请。
片刻的功夫,轻云入而复返,道:“隔壁管家说姑爷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