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安电棍挥来时,她一个翻身到边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枪拾起双手握紧,单膝着地时目光顺着枪口一并对准了保安。
这个动作才让现场的氛围彻底安静了下来,电棍毫无征兆的砸在地面。保安举着双手,嘴里说的什么,温砚是一点也听不明白。
也是在这时,她仿佛对之前的疑惑有了答案,自身受到威胁时,装腔作势远比硬着头皮上更容易解决问题。
“抱歉,我不想这样。”温砚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但神色已经努力的保持平和。
她正要放下枪时,余光瞥见了旁侧的谢不辞,谢不辞像是正从食堂的方向过来。
而谢不辞的视线不偏不倚正落在她们中间。保安头冒冷汗,大颗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
保安也顺着她的目光斜眼看去,谢不辞身上的白卦有标志,脸上不温不淡的神情,这也让温砚顿时紧张了。
谢不辞眉头轻蹙,提步径直朝着温砚走去,单手拿过温砚手里的玩具枪,温砚也随着她的动作站了起来。
她声音冷冰冰,低头看了一眼,慢慢说:“我没让你这么用。”
“我丢了东西,迫不得已要查监控,发生了误会。”温砚看向保安又解释说,“我翻译器坏了。”
“在战地医院闹事,现在这个时候没人能保释你。”
温砚紧接着说:“我没有闹事。”
谢不辞没再接话,看向保安,说了一串她听不懂的语言,音调听着是塔和里的语言。
保安看她一眼,随后和谢不辞说了两句,将腰间的钥匙往前一抛落入谢不辞的手心,保安摘帽时抹了一把汗,人就这样离开了。
“你丢了什么?”谢不辞问。
温砚朝监控室瞧去,回:“我的相机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谢不辞一边问,一边往里面走。
温砚老实回答,虽然今天她不知道谢不辞和保安说了什么,但拿到钥匙,一定是在帮她。
出谢同情还是说他乡遇故知,两个理由又或许都有,楼梯转角的监控正好拍摄到男人正面。
监控画面正播放着,温砚翻过栏杆脚直接踩着扶手跳到了一楼,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谢不辞下意识看了她一眼,温砚个子比她小一点,远处看着大差不差,站到了一块便能看到区别。
温砚拿手机拍下男子正面,手指点下鼠标摁了暂停,直起身子转向谢不辞说:“谢谢。”
谢不辞视线从她脸上挪开,放在屏幕上,问:“你打算怎么找?”
“我一会得先去取翻译器。”温砚说到这里迟疑了,要是对方将相机卖了那又该怎么办,她疏忽了,相机不该离身。
几秒的安静后,谢不辞手心的钥匙晃荡出声,声音也从其中传来:“跟我过来。”
谢不辞带她去了医院的二楼,晚饭时间勺子碰着铁碗发出‘铛铛’的声音。
战地医院先前接过临城受灾困的百姓,停战不久,加上医疗资源匮乏,大家只能在医院住着。
她的手机在谢不辞那儿,人就站在谢不辞的背后,听着谢不辞和病人交流。
十分钟以后,谢不辞转过来,手机在手心转一圈递给她:“东堂街23号旅馆,A国记者乔恩。”
温砚松了一口气,东堂街23号旅馆,正好是她住处旁边,当时太急没注意男人的穿着,现在知道了身份,那东西便不会丢。
“谢谢你,谢医生。”温砚往后站点头道谢,她的声音柔和,这是进特训队淬炼多久也无法改变的东西。
谢不辞还是一如既往,神清气定看她一眼,没有说别的就离开了,走时连同那一把玩具枪一并带走了。
温砚不清楚谢不辞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冷得彻骨,行为举止又带着反差,今天似乎是不太一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