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辞回应了对方,还是一样的结果,她什么也没听懂,但她却记住了谢不辞的语调。
帘子掀开时,紧张的气氛就这样散去了,一阵不大的清风拂过额头,温砚追上谢不辞。
温砚放轻声音唤:“谢医生。”
谢不辞的步子停下,转头的同时摘了口罩。
“刚刚他在跟我说话吗?”
谢不辞看了她几秒,思索了一小会儿点头应:“嗯。”
“他说什么?”温砚接着问。
谢不辞没回答她,朝着医生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不是不好听的?”
谢不辞收回神,视线落在她脸上:“也不算太难听。”她说完折身避开护士,人往外走。
经过这几次和谢不辞的对话,温砚大概是了解了,谢不辞这人说话只挑重点,不浪费语句。
“等等。”
温砚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力度很轻。
谢不辞步子顿住,缓缓转头看向温砚的手,白袖捏出褶皱,她们的距离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慢慢地靠近了。
温砚放开她的衣袖时还略带着紧张,谢不辞总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慌神。
“你同事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温砚问的是那天在前线受伤的那一位。
谢不辞手放进了衣兜,随后朝走廊另一头挪了视线,回:“脱离危险了。”
正说到这儿,一位医生路过,对着谢不辞说:“谢医生,你先去吃饭吧,你吃完了再来替我。”
谢不辞点头应了声。
又到饭点了,温砚摁下锁屏键,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六点半,她也忘记时间了。
“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谢不辞往楼下去。
温砚正好也要去食堂,谢是她就走在谢不辞旁边。
她还是询问了最初的那个问题:“你能告诉我,刚刚你们说了什么吗?”
与其说她想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不如说她想知道谢不辞回了什么。
谢不辞的手依旧是放在衣兜里,到楼梯口的时候问她:“你是不是第一次到战场?”
“嗯?不,第二次。”温砚说,“两年前去过北国。”
谢不辞眉头稍动,慢条斯理看她一眼,眼神慢,动作也慢,随后好似有了淡笑,但又不太像是笑。
温砚看她没说话,谢是问:“不像吗?”
“你说的不像,是指你那天哭?”谢不辞平静地问。
温砚说不出来话,到医院大厅时,她问:“你哭的多吗?”
谢不辞反问:“你想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挑我语病。”温砚说。
谢不辞忽地笑了下,随后说:“哭是一种健康的情感释放和应对方式。”
这句话有温度,没有半点浅嘲地感觉。就像之前谢不辞在手术台上跟她说的那句‘有她在’,大同小异。
“所以你是不是?”谢不辞转而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