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谢不辞唇瓣微张,似乎单靠呼吸已经汲取不到足够空气,她控制不住地颤,睫毛在颤,手也在颤,细微颤抖透过衣角,仿佛也传递到温砚身上。
“我们做不回朋友了,”温砚垂眸望着她:“谢不辞,你要我留下,以什么身份?”
那纤长的,温砚最喜欢的漂亮睫毛抖得更厉害了,谢不辞唇瓣微动,却迟迟说不出答案。
温砚抽出衣角转身离开,直到温砚握住扶手,谢不辞才恍然梦醒一般,急急起身,绕开桌子追过去。
刚开了一条缝的包厢门又被重重撞上,门外的竖框玻璃被服务生的黑色马甲遮挡。
后背抵在包厢门上,谢不辞呼吸凌乱,双手紧紧攥在温砚肩头,沉默半晌,倾身凑近。
温砚仰头,谢不辞的唇瓣因为这一仰错开,落在下巴上。
“谢不辞。”
温砚视线低垂,睨着仰头亲她的谢不辞,抬手,指节按在谢不辞唇瓣上,微微用力推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不辞呼吸微乱,静默几秒,哑着声音开口:“不是讨厌。”
“不是不喜欢。”
“……是害怕。”
“谢总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穿过挡在前面的人群,秦星拎着行李箱追上两人,视线扫过面色通红的谢不辞,又落在搀着她的温砚身上:“谢总脸好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坐久了腿麻,”谢不辞抽出胳膊站直,抚平衣角褶皱,露出的耳根处一片绯红:“我接下来还有事,就不送你们了,你们路上小心。”
她刻意躲避着温砚的目光,温砚指尖轻轻摩擦两下,还是没有多说。
算了。
饶她一回。
“原来你跟谢总认识啊?”谢不辞离开,秦星故意靠近温砚,放低声音暗示道:“谢总那么厉害,认识的大佬那么多,你跟她是朋友,怎么不让她帮帮你?她两句话就能给你带来多少资源呢。”
“就是普通朋友,”温砚伸手推开她:“再提这种话我要生气了。”
“行行行,不提了不提了。”
秦星被她推开,脸上却还带着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找到自己的车看向温砚:“你去哪?我把你送过去。”
温砚翻了翻地图,说了个距离不远的酒店。
飞机晚上六点落地,谢不辞给小助理放了两天假,提前联系了司机来接,等了半天,一辆限量版超跑停在她面前。
驾驶位上的女人一头短发,手腕上缠着骷髅手链,宽大的粉色衬衫前压着条银色十字吊坠,嘴里咬了根棒棒
“好久不见,姐。”
谢不辞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听不出喜怒:“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回来了,特地过来接你呢,”棒棒糖被咬得咯吱作响,谢惊鹊目光扫过谢不辞脖子上的创可贴,笑容扩大:“怎么不上车啊,姐?”
谢不辞下意识想去挡脖子上的创可贴,生生忍住了,开门坐进车里。
她母亲生她时难产去世,谢不辞刚满月不久,小三就带着刚出生的谢惊鹊登堂入室,谢父更是扬言要把小三娶进家门。
爷爷被气进医院,清醒后就派人把她接到身边教养,从小到大除了逢年过节碰面,谢不辞几乎没怎么跟他们往来。
直到谢不辞被老爷子带进谢氏集团,一步步接手老爷子的人脉,谢父这才慌了神,想起来跟谢不辞“联络感情”。
谢惊鹊跟谢不辞同岁,从小就被她妈耳提面命不能比不过谢不辞,谢不辞进了谢氏集团,她自然也不甘落后,只是老爷子坐镇,她就算被塞进谢氏集团,也接触不到核心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