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上升了阶层,一般人该是年轻气盛的张狂,心高气傲便有弱点,落得让首都几个大资本分而食之的下场,谢玉成却不然。
他沉稳得像是燃烧的沉香,不急不躁,伺机而动,一直燃烧到时间的尽头。
谢玉成不是闯入这个圈子,而是天生属于首都的圈子。
许知意索然无味摇了摇酒水,「风险越大,回报越高,胆小鬼赚不到钱。」
「你根本就不明白,在盛家,我做了多少努力,父亲才能认可我。」盛明韶烦躁地说:「我不像你,全家都宠着。」
许知意的激将法刺激到了盛明韶,他说出的恶言恶语许知意早就在别处听过了。
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许知意放下酒杯,打断了吵闹,「再会。道不同,不相为谋。」
许知意捻了一片切好的血橙,散了嘴里的酒味,推开房间门,朗声说:「妈妈,礼服试好了吗?」
阮青雪手里是一件淡青色露背礼服,宽松的裁剪,柔软的布料高高坠落,拉高了下半身的比例。
「这件怎么样,颜色淡雅,不张扬。」
「好是好,裙子长了一截。」许知意折起裙子,大致丈量了一下,「工坊缝制的手艺不如家里的裁缝,带回去改吧。」
顶层的有钱人不爱穿牌子衣服,他们追求衣服的品质,这倒是有点返璞归真的意味。
许家还保留着老辈的传统,家里配着裁缝,可以随心所欲定制衣服。
高级定制的衣服会根据卖家身材进行修改,设计师改完会送达进行二次试穿,修修改改麻烦又浪费时间。
阮青雪想着也是,「礼服是你盛阿姨帮我选的,她眼光毒辣,一眼就相中了这件。」
盛夫人笑容满面,「知意,你妈妈的眼光才是慧眼识珠,光我看重有什么用呢。」
私人导购将衣服拿走包装,许知意客套说:「盛阿姨选到合适的衣服了吗?」
「当然。」盛夫人展示给许知意看,长款的香槟色礼服,露肤度低。
礼服什么的是其次。
盛明韶姗姗来迟,面色不见得有多好。
盛夫人专注于两人的进来的次序,笑容如加了大杯水稀释的砂糖溶液,淡得措不及防。
挑选礼服的任务完成,许知意提出先行离开。
几人纷纷起身,门口的导购弯腰送走主顾。
服务生包装着香槟色礼服,巨大的雪梨纸包住衣服,哗啦啦地装进巨大的箱子里。
「明韶,来之前我跟你交代过,你怎么不听话呢。」盛夫人撑着额头,「你爸爸看重你,你也要抓住机会。许氏的生意,联姻是最快的法子。」
盛明韶说:「妈,坏了谢玉成的婚约,你以为我能好过到哪里去。」
「他,」盛夫人嗤了一声,摆手说:「根基不稳,能翻什么大浪。关如越也是老糊涂了,说好听点叫新贵,跟暴发户有什么区别。」
眼见与盛夫人意见有了分歧,盛明韶脸色发青,重复了多少遍了,她总是不相信。
明明没有交过手,怎么敢说出轻视的话,难怪输给父亲找的情人,让那两个私生子进了门。
盛夫人随意指了指带过来的人,让她把衣服送到车上去。
「过两天的晚宴,你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