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又看他一板一眼伐着木,手法娴熟,
都觉惊讶,却只敢窃窃私语。
那少年方才一斧吓退黑脸汉子,气势太凶,是真有杀气,他们不敢招惹一个将死之人。
“现在才晓得拼命,晚了!他再厉害,能两个时辰砍倒二十棵冰铁树?”
“他做得到,我就将手中的斧子给吃了!”
“我还是更想吃他的肉,这公子哥白净,肉肯定好吃……”
众人小声讨论着,
方才那黑脸汉子也离得远远的,尿湿的裤子贴着肉,被霜风一吹就有结冰迹象,
让他极为不适。
“小白脸!你现在拼命又有何用?一会你被处决,我定要剜下你身上最嫩的肉,生嚼!”
他眼中透着畏惧,又显出怨毒,表情极为复杂。
不觉间,一个时辰过去。
苏瑾手上满是冻疮,已被斧柄磨得糜烂,脓血溢出。
若非他用碎布包裹着双手,黏腻的脓血打滑,会连斧柄都握不紧。
十天二十颗冰铁树,这kpi可不是修罗宗乱给的,
冰铁树质地坚硬,寻常汉子最多坚持半个时辰,就得停下歇息,
否则身体根本吃不消。
断断续续坚持下来,砍伐一棵冰铁树至少要三个时辰,
之后就会筋疲力竭。
一天砍两颗,是摸着极限定下的任务。
而苏瑾在拼命,自不会休息,一斧又一斧,咬牙坚持着。
双臂已痛到麻木,体力也早就耗尽。
但他不能停,
他知道,自己一旦停下休息,就起不来了。
……
风雪愈大,冬天日头短,已有晚意。
几名监工弟子围坐篝火取暖,烫好的黄酒一盏又一盏。
“看到那人了吗?他竟能坚持这么久不曾休息,倒有点毅力。”
“有毅力就不会现在才拼命了,反正也活不过今天,何必死前遭罪呢?”
“也对,大概是疯了吧?临死前发疯的杂役本也不少。”
几人聊着,笑嘻嘻,每天都有杂役要被处决,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却有一名肤色黝黑监工弟子,不合时宜发言:
“你们或许没注意过那人,他是今天才开始认真伐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