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月里,无人给她请医,也没人照料,她就像条野狗般无人问津。
或许怕邻居议论,他们偶尔会丢块黑面饼子和一瓢水给她。
都那样了,陈家人料定她必死无疑。
哪知她命大,居然硬生生挺了过来。
樱宝至今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就像打不死的蟑螂,总能在绝境时一次次存活下来。
“这鹿是你养的?”陈松问。
樱宝不理,牵起小鹿往旁边去。
陈松见小娃娃不理人,也不生气,跟上几步继续问:“你是谁家的?小鹿能给我牵牵吗?”
樱宝沉下脸,冷冷道:“不能!”
陈松皱起眉,还待说什么,旁边小童说道:“你说不能就不能?我们偏要牵!”
说着就上手夺绳子。
樱宝急忙躲过,大声叫喊,“夫子!你学生抢我鹿!”
那童子一愣,下意识后退,急忙回头张望。
夫子果然立在学堂门口,正负手远远看过来。
学童和陈松吓坏了,飞也似地跑下坡。
樱宝嘁一声,牵着小鹿继续闲逛。
昨日姜家刚请夫子吃过鹿肉,她不信夫子能坐视不管,任凭他学生欺负一个周岁多的小娃娃。
逛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蹲身从农田边或河沟里铲泥土收进洞府。
见差不多,又偷渡些荠菜塞在篮子里,拎起往回走。
小鹿也亦步亦趋跟着,甚至不用牵绳。
回到家,樱宝满头大汗,累的不行。
毕竟自己不到两岁,力气再大也有限。
忙活好半天又走那么多路,樱宝快要虚脱。
“去哪儿皮去了?”
春娘从厨房出来,看到闺女四仰八叉摊平在凉榻上,摸摸她额头问:“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
樱宝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早上起太早,困的。”
春娘噗嗤一笑,捏捏她小鼻子:“我看你是在外头野累了,快睡吧,等睡醒,娘切卤肉给你吃。”
昨日她家分到一块鹿肉,早早被她炖在锅里,今儿再用酱料卤一卤,又酥又烂,闺女吃着也不塞牙。
“嗯。”樱宝抱住阿娘的胳膊不放,娇声道:“娘也睡。”
春娘无奈,只好陪闺女躺下,拿蒲扇一下下给她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