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男人的底气。
姜层岚兜里揣着他男人给他的底气,走进文具店,这一次不是在彩笔区的打折货架前加减乘除算价格了,而是直奔颜料区。
半小时后,他抱着一袋子价格适中、高性价比的颜料开开心心地往码头走。
姜层岚从贫民窟搬走得匆忙。他们那天在庄园里补了个觉,临近晚饭的点,才从李确的怀里香香地醒来。李确出去叫服务生送餐,他们在房间里吃了晚饭,然后在宾客们陆陆续续来参加派对的时候,姜层岚坐上了李确的车。
从那一刻起,他知道,他算是跟了李先生,卖给李先生了。
李先生陪他回贫民窟,陪他走进巷子里破败的、总是有挥之不去的霉味的棚子里收拾行李。那个点福建老乡还没回来,应该正在码头上搬货——那个勤劳乐观的男人和姜层岚说,他要攒一笔钱开餐馆,然后把老婆孩子都接过来——尽管他没娶老婆也没生孩子。
李确回来时,姜层岚已经充分了解了机械蝴蝶的骨骼和结构,正在想着添加到设计稿里的可行性。
见到李确上来姜层岚眼眸亮晶晶地盯着他:“李哥这个东西是从哪里买的?”
李确将带着碘伏的棉签拿出来,头也不抬:“问这个做什么?”
姜层岚笑容腼腆:“我想去问问可不可以授权。”
李确将棉签的尾端折断,等碘伏完全浸透棉签后盯着姜层岚的耳朵看了几秒,最终无声地叹了口气将棉签递给了姜层岚,示意道:“擦一下耳朵。”
姜层岚慢吞吞地接过棉签,满脑子都是机械蝴蝶,追着问:“李哥行不行呀?”
李确提醒:“擦歪了。”
姜层岚纠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哦。”
碘伏触碰到耳朵凉凉的,热胀的触感缓解了几分,只不过耳朵还带着微弱的痛感。
这一次真的捏得有些过了。
李确等姜层岚用碘伏擦过红肿的耳垂后,撕开了裁剪过的特殊消毒创可贴:“贴上,免得被蹭到。”
姜层岚接过创可贴对上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耳垂有一个小月牙痕迹,隐约像是皮下出血了。
经过裁剪的白色创可贴刚好贴合耳垂,小小一个贴在月牙上,既保证了伤处不被蹭到,样子也美观。
姜层岚贴完了眼眸看向李确,本以为这一次李确会回复他,等了几秒却看到他打开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盒。
李确淡声问:“还耳鸣吗?”
姜层岚身体一顿,整个人怔愣住。
对于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李确:“算了,先贴上。”
耳鸣贴圆圆的一小个,姜层岚接过的时候还有些怔然,看了看李确又垂头看耳鸣贴。
他唇瓣轻抿,小声说:“……我耳朵没事。”
李确言简意赅:“贴,贴完告诉你。”
姜层岚:“……”
他小声嘟囔:“贴哪啊。”
李确:“向下一点。”
姜层岚看不到耳朵后面,听着李确的指挥往下。
李确:“过了,向上一点。”
姜层岚又往上。
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