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魏墨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阿辰,要不你随本王一起去母妃那里,清池看过母妃后顺便给你把脉,也就不用再专门跑一趟安王府了。”
“……殿下安排便好。”梁雅辰仍是说着他的这句口头禅,心中却多了几分波动。魏墨安真的只是为了让纪清池少跑一趟吗,还是已经洞悉了自己的心情?
他不敢再深想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早,梁雅辰便随魏墨安来到了容妃所住的永宁殿。
纪清池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三人还没进门,就听到房中有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去。
魏墨安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去,“母妃,最近又严重了吗?”
梁雅辰跟了进去,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容妃。
只见病榻上之人穿着素净,不施粉黛却面容依旧秀美,能想象到年轻时更有一副绝世容颜。唯一扎眼的就是脸色太过苍白。
“无妨……”容妃努力止住了咳,“劳安儿你挂心了。你和纪大夫倒也不必月月过来,以后可以改成两个月一次。”
“……儿臣一月过来一次已经很少了,母妃你就那么不想见到儿臣吗?”魏墨安的神情中闪过一丝受伤。
“我并无此意,你不要多心。”
“那让臣为娘娘把脉吧。”纪清池说着,便开始给容妃隔着布诊脉。
他把着脉,神情越来越凝重。
“母妃她如何了?!”魏墨安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还好,跟之前差不多。”纪清池给魏墨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能在此处说出实情。
容妃却淡淡笑道:“纪大夫你不必瞒着本宫,本宫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人终有一死,本宫早已看淡了生死。”
“母妃您不要瞎说!”魏墨安的眼圈微微一红,“您不可以随便扔下儿臣!”
“……呵,像本宫这样不称职的母亲,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哎,不说这个了,”容妃看向纪清池,“纪太医,令尊最近可还好?”
事实上之前一直负责给容妃诊治的是纪清池的父亲纪震南,但纪震南近来自己身体也不太好,所以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如果不是其他太医都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就不再出面了。
听到“令尊”两个字,纪清池脸上升起一层寒雾,“他好与不好,我不知道。纪府大得很,我们很少碰面。”
梁雅辰有些诧异地看向纪清池。世上怎么会有同处一个屋檐下却很少碰面的父子呢?
“……纪太医,你听本宫一句劝吧……令堂的事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你也该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