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奇道:“是流星雨吗?难道白天也能看到流星雨?”另一人说:“可是气象局没有预测过啊,这么大规模的流星雨,居然白天都能看到,气象局会测不出吗?”一句话没说到结尾,便听得一声巨响,学生们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地看着远处升起的那朵小小的蘑菇云。一颗陨石撞在地面上爆炸了。这声巨响传遍四面八方,所有人都能清晰看到远处的蘑菇云,学生们一片哗然。然后,地面的震动才终于从远处传过来,先是玻璃在“咔哒”声中骤然碎裂,然后楼房猛烈地晃动了起来。老师扔下课本,大喊了一声“紧急情况,大家快跑!”,挥着手一个一个地把所有人赶出了教室,自己则留在最后。高寒和齐东晁眼疾手快地跑在前面,路过康衡的时候顺手将他从座位里捞出来,康衡却叫道“等等老师”。计算机图形学的讲师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日常讲课如同念经,只有康小四才听得下去他这门课,能跟他说上几句话。于是三人扶着一个老头走在了最后面,跑过楼道的时候,看到其他的教室里也在源源不断地涌出人群。当大部分人都已经紧急疏散出去之后,他们断后的这一小撮人才刚刚跑下一楼,聚集在一楼大厅里。这时,震感已经结束,除了震碎几块玻璃之外,好像没造成什么破坏。几人停住脚步,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声,“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只见不远处的前方,一群人围着一个戴眼镜的清秀男子,他此刻伸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面部肌肉正在不自然地抽动。眼镜男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他的理智逐渐溃散了,双手放松下来,不再抑制自己的异常。他抬起头,红润血色逐渐从脸上褪去,面部肌肉由于失去管控而变得形状可怖,最诡异的是,他的黑眼珠变成了一种清透的灰色,瞳孔凝缩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点。这一幕落在康衡的眼里,从真人的肖像,逐渐变成了一副手绘插图。两个形象毫无出入地重叠在一起,令他开始飞速地回忆。是的,他见过同样的一双眼睛,在两天前,严昭著让他调查的那个帖子里。“我靠,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了!”围观者纷纷感到毛骨悚然,有人试图上前控制他,被他一把抓过,张嘴就往脖子上啃。前者急忙挣脱,脖子上出现了一个渗着血的牙印。“日了狗了,”被咬的人捂着脖子疼得龇牙咧嘴,“快来帮帮忙,他好像有狂犬病!”齐东晁正要过去,被康衡死死拽住扯了回来。后者小声说着什么,眼神中盛满惊恐,说话时,两片唇瓣哆哆嗦嗦都碰不到一起。下课铃在此时响起,叮叮咚咚的旋律盖过了他微弱的说话声。齐东晁凑过去,大声地问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们听不见!”“下课了……”“下课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小四?”康衡总算克服自己的哆嗦,一个激灵嚎了出来:“他是丧尸,快跑!!!”一群人被这句丧尸雷得不轻,高寒尴尬地去拍他的肩膀,“小四,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康衡也不辩解,左手扯过舍长大人,右手扯过图形学老师,对准齐东晁的屁股把他往前一踹,就开始撒腿狂奔起来。在那个小身板突然爆发出的强大驱动力之下,弱鸡学霸带着两个人跑得那叫一个一骑绝尘。齐东晁没能拴上他们,被遗留在原地,目瞪狗呆地保持着一个尔康手的姿势,从头至尾没咂过味儿来。“跑啊傻逼!!!”康衡回头怒吼。“我勒个去……”齐东晁只得迈腿跟上了。当他们跑出楼道门的时候,响彻校园的下课铃声刚好戛然而止。10点整,帖子里预言的时间,到了。三天后,z大附属医院里。严昭著昏迷了将近一周,这一周里,他只醒过两次。昭著z大附属医院住院部大楼里,一支四人小队正在清理丧尸、搜集食物。柳思思颇为头疼地看着面前一个劲使犟的小姑娘,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念念,你听姐姐的话,别这么任性,不知道刚刚那情况有多危险吗?”就在刚刚,这个小姑娘把同来的队友抛在身后,只身冲入一堆丧尸里,差一点就丢了命。她简直对这种青春叛逆中二期的丫头完全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