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矫枉过正。”严昭著道,“你休息一下吧。我现在要出去,要是有人敲门,谁都别给他开。”话音刚落,便有敲门声“咚咚”响起。他顺势补充了一句,“不过,有大人在家的话,就另当别论。”他说完,就跑到玄关,趴在猫眼上看了看,然后拉开了房门。林念窝进沙发,忍不住翘了一下嘴角。门外站着两个人,确切地说,是两个高大挺拔,穿着陆军迷彩作训服的军人。其中一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整齐齐的小白牙,“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这里是王老教授家吗?”“不是,你们找错了。”严昭著正视他,却忍不住用余光频频扫过旁边那人。那人军容整肃,面色平静,一双深目无波无澜,普通得像一杯本就放在这里的白开水,坦荡透明,无色无味、不热不冷。这或许是他在别人眼中的样子,几乎没有存在感。在严昭著的眼中,这人给他的感觉只有一个——深。平湖静水,山岳潜形。不知是否存在,无数暗涌狂潮、风雷激荡,无声地藏于心中?“咦,王老先生的住处不在这儿吗?抱歉,您知道他家的具体住址吗?”“不认识,不知道。”严昭著收回目光,淡淡地说。“这样啊,谢谢你了。”袁彬一笑便是标准的八颗小白牙,周到礼貌地欠身告辞。走出楼道后,他回头对沈用晦耸了耸肩,“这不都问遍了?没有啊。你确定拿到的地址是对的?”“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王教授的儿子晚上应该会回……”沈用晦突然抬头,目光射向刚刚那户人家的外窗。一触即离。严昭著倏地收回精神力,喃喃道:“看不透,看不透……”“怎么了?”袁彬奇怪地问。沈用晦沉吟道:“刚刚那人……不简单。”“不会吧,不就一普通学生?连异能都感应不到。”“不一定。我刚刚有种整个人被看穿的感觉,他可能会有探视类的异能。”“真的假的?”袁彬瞪大眼睛,“不是,你又不骗不偷的,他能看穿你什么啊?看穿你是个二五八万装逼犯的本质?那我可要对他喊一波666了。”沈用晦瞧了他一眼,“无知是福,以后遇到问题就抖机灵,你就可以尽情享福了。”“不是,”袁彬正色起来,“他也实在没有异能波动啊。你确定你的感觉是对的?”“不确定。”沈用晦摇头道,“拿不准,拿不准……”迟疑片刻,又道:“杀伐过重,不像好人。”向死而生袁彬感到难以置信,他很想问问中校大人:你到底是怎么从一个英俊潇洒、气质出众、显然涉世未深、连场面话都不太会说的二十来岁小青年身上,看出“杀伐过重”这四个字的?但沈用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绝不会跟人开这样的玩笑——或者说,他从来就不开玩笑。更玄幻的是,一般而言,沈用晦识人很准。他有一种近乎第六感的分辨能力,总能从人的一堆表象中找出其真实一面。幸好,听他的语气,对这个迟迟出口的结论,是有几分不确定的。即使现在是乱象丛生的末世,袁彬还是不愿意相信,不到半月,担得起“杀伐过重”这种评价的人,已经烂大街到随便问个路都能遇上了。不过,要是他看得到严昭著现在在做什么,一定不会产生这些想法。他们走后不久,严昭著便换身衣服下了楼,在教工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转悠,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终于,他找到了那样东西——一辆低调普通的黑色大众汽车。凑近车窗观察了一下,果然,这辆车的玻璃贴膜是完全不透光的。他直接拉开车门,神情自若地迈腿坐进去,另一条腿相继收入,嘭地一下,关死了车门。车内,赫然陈列着一批种类驳杂、数目不一的现代武器!热武器的数量他心中有数。自动|手|枪、霰|弹|枪和冲|锋|枪都有几支,甚至还有一挺轻|机|枪;自制|猎|枪数目最多,堆垃圾似的堆在车座下面,旁边还放着一小堆自制榴|弹。冷兵器却不太令人满意。花里胡哨的匕首,半长不短的军刺,塞了整整一包,里面最长的一把冷兵,是四十来公分的开|山|刀。这么近的距离去砍丧尸,它爪子都要伸到人背后去了。只有几把不起眼的工兵铲,和一把70米射程的半自动十字|弩比较实用。工兵铲可劈可砸,进能攻退能挡,停下还能挖路障,自带锯齿撬棍功能,折叠便携,堪称末世出行必备物资。十字|弩最大的优点则是静音,可以发射多种|弩|箭、钢针和钢珠,虽然射速比较慢,但是近战攻击威力大,精准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