辖区派出所内,谢武赶过来和几个熟人打起了招呼。
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小斌,你这是闹哪样啊。”
陈斌一点伤都没受,慢条斯理的笑说:“姐夫,就是乡里乡亲有点冲突而已,你放心那家伙是法盲,就算鉴定伤情连轻伤都够不上。”
“我让人报警把人带过来,是不想影响家里水库下网,那种无赖村里横着走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进官门。”
“你……”谢武坐了下来,苦笑道:“你小子变了,想的倒是够周全。”
陈斌不好意思的挠起了头:“对不起了姐夫,给你添麻烦了。”
“一家人没什么麻不麻烦的,你们这点小破事,调解一下就行了。”
另一个房里,鼻青脸肿的阿狗也在做着口供,毕竟是个文盲一进官门是慌得不行,唯唯诺诺的哪有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
这一类人就是欺软怕硬,在村里不受待见但谁都不愿意得罪他,因为这是个小人,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给你使个阴招。
毒鱼偷狗,锄苗砍树什么的,绝对的神憎鬼厌。
都讨厌,但都得罪不起。
陈斌笑咪咪说:“他这人就是欺软怕硬,眼红老实人,看不起勤快人,对付这种人就不能怂。”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谢武是哭笑不得:“小斌,你脾气什么时候那么爆了,和这种人计较什么。”
陈斌轻描淡写道:“这种小人心里一直记着仇,关键时刻就给你捣乱,必须给他一些教训。”
“姐夫,他和我家的过节好几年了,这次必须让他长个记性。”
一通和稀泥,各回各家,各找各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水库边两千斤黑鱼已经装了车,陈大山担忧的问:“儿啊,你这是闹的哪一出,那玩意就是一块狗皮膏药,和他计较那都降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担忧不已,阿狗那样的人心眼小又记仇,回头使阴的毒死水库里的鱼怎么办,只有做贼千日,哪有防贼千日的道理。
在场的人里有阿狗家的亲戚,都是村里人,也都觉得一向和气的陈斌今天大打出手有点过份。
陈斌安慰道:“放心吧爹,今天这事闹到派出所已经做了口供,有这证据在咱家少了只鸡,水库出点什么事不管是谁做的,都能赖到阿狗的头上。”
“这一库的鱼要是死了,咱都不用去卖,死多少就要他赔多少钱。”
“而且这里我偷装了几个监控,就等着有人来毒咱们的鱼呢,到时候连网都不下就把钱赚了多好。”
陈大山一听这话是满面疑惑,怕老实巴交的父亲说漏嘴,陈斌赶紧带着他一起上了车。
在车上,陈大山才问:“娃儿,咱那哪有监控,啥时候装的我杂不知道。”
“爸,你不用纠结这事,刚才当着那些人的面说出去,这话迟早传到阿狗的耳朵里。”
父亲实在傻得可爱,陈斌笑道:“这些年咱家没少受他的气,不揍他一顿怎么解气呢,一会您回家就按我的话去做,保证他不敢乱来。”
乡下地方一向传话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陈斌打小老实,阿狗神憎狗厌,今天打一架居然闹到派出所去了,这绝对是茶余饭后的稀罕事:
“阿狗那家伙就是窝囊啊,别看陈家那小子不声不吭的,人家可是当过兵的,一个照面就把阿狗压在身下揍的哭爹喊娘。”
“要不说你没脑子,你以为就是打一架那么简单,刚才我和陈大山喝了一顿酒,你看那爷俩老实可奸得很。”
“奸得很??不至于吧,陈大山那是老好人,他儿子也老实。”
“要不说你没眼界,陈大山刚才告诉我了,这一架打的都留案底了。知道啥叫案底不,以后陈大山家少只鸡,水库里鱼被毒死帐就全算在阿狗头上,就是他在徇私报复,那叫铁证。”
“还有这说道?”
“所以说你不懂啊,陈大山女婿一家不是当官就是警察,搞个阿狗还不容易,以前不和他计较就算了,现在有高人指点还玩不死他。”
“现在鱼卖不上价的话,陈大山怕赔钱往自己水库里投毒,第一嫌疑人就是有案底的阿狗,到时候能让他赔个底朝天。”
“我去,太阴险了吧,我说怎么莫名其妙打起来了。阿狗惨了,那家伙大字不识几个,被抓的话真是没处喊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