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林怒火燎原,无处宣发,攥紧拳头,伸手就要扯江锦时的胳膊。“死小孩,竟然敢骂我!”陆漾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轻蹙眉头,沉冷道:“不想要胳膊,可以捐了。”垂眉落眼之间,她的瞳仁闪着煊赫的锋芒,由内向外滔袭着冷锐的压迫感。程泽林顿觉脊背一凉,心里惶恐不已。他记得陆漾是最好欺的,凡事都忍气吞声,总是笑着讨好,软弱无能。可……为什么?惊诧不解间,陆漾手腕转动,程泽林胳膊疼痛直冲大脑,他生疼惨叫了声。“啊,我的胳膊!”陆漾嫌弃松开手,程泽林痛苦抱着胳膊,疼痛使他的表情变得狰狞。想说一堆狠话,但到嘴里的字词却匮乏,程泽林怒瞪:“陆漾,你想趁机杀了我吗!”江锦时眨巴大眼睛,想鼓掌叫好,但他忍住了。漾漾姐姐说不能大声喧哗。陆漾微微抿起双唇,笑道:“我就友好和你握了个手。”程泽林脸色煞白。她刚刚的确只小幅度拧了下他的手腕,可力道和转动弧度似乎都是计算好的,只一点动作,便足以让他疼得生不如死。陆漾转过身,身躯稍稍弯下,目光扫过江锦时的手表,确定心率正常,暗松了口气。她重新牵住他的手,轻快道:“我们走吧。”“好。”江锦时还不忘记回过头,对程泽林做了个嫌弃的鬼脸。偷鸡不成倒蚀把米的程泽林又气又疼,却奈何不了他们。图书馆书籍很多,陆漾找了本儿童读物给江锦时,让他坐在一旁看,她去找贺怀敬叫她找的资料。贺怀敬列的资料很细,且都是很久之前的,没有电子版,只有纸质版,她找的时候需要翻阅,从中提取有用信息。流程比较慢,等她整理好,天已经黑了。江锦时看看书,又看看她,不知不觉,眼皮沉重,睡着了。陆漾也不急,坐在一边等他自然睡醒,在这之间,江砚舟给她发了几个消息。江砚舟:【吃饭了吗?】陆漾:【还没,小时睡着了,等下我带他吃点东西,再送回去。】江砚舟:【好。】江砚舟:【听说综艺要继续拍摄了。】陆漾:【对,三天后回归拍摄。】江砚舟:【好。】陆漾:?前言不搭后语的聊天。江锦时醒来,陆漾带他到裕景大饭店吃了顿晚饭后便送他回霖苑。车在开往霖苑的路上。江锦时眼睛徒然一亮,露出小虎牙,雀跃道:“姐姐,我有小舅舅的泳照!”陆漾扬扬眉梢:“泳照?”“嗯!超级帅气!”江锦时垂着小脑袋,手指捣鼓了手机半响,又将屏幕展示在她面前。“就是这个。”照片应该是偷偷拍的。江砚舟刚游完泳,站在泳池边,打湿的短发服帖搭下来,他垂着眼皮,遮住了眉眼的冷漠。优越的身材比例,恰到好处的腹肌块,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但他白得晃眼的皮肤与手背凸起的青筋,又徒增了一种脆弱感。……挺有料啊。江锦时黑琉璃般的眼睛转了转,说:“姐姐,我发给你。”“不了,”陆漾委婉拒绝,“这照片在你手里是帅气的,但在我手里可是犯罪。”江锦时茫然若迷,小脑袋瓜拼命思考原因,终于懂了。肯定是小舅舅不会追人,漾漾姐姐才嫌弃小舅舅的。摊上一个不聪明的小舅舅,小时可心累了。江锦时重任在肩,在心里给江砚舟加了把油,藏在身后的手悄悄摁住语音,又元气满满仰起头。“姐姐,贺教授在哪个医院当医生呀?”“京华医院。”“真的吗?我就在那出生。”“好巧。”陆漾眉眼弯起,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我们小时和姐姐很有缘分呢。”没多久,江砚舟便收到三条消息,一条语音、一条文字和一个表情包。【小舅舅,这才是追人的正确打开方式,学着点!】【打起精神来jpg】“……”江锦时虽然在图书馆睡了两个小时,但毕竟还是小孩子,折腾了一天,困得不行,在车上迷迷糊糊就又睡着了。陆漾提前给江砚舟发了消息,车停下,赵言述便把熟睡的江锦时抱回去了。江砚舟目光在她脸颊停留两秒,征询道:“你的奖牌还在我书房,现在要拿吗?”早就不记得这回事的陆漾扇了下眼睫,而后仰起头,笑应:“好。”夜色尚未深,天边飘着薄淡的云,没有星月的踪影,迈进霖苑大门时,凉风伴随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陆漾视线一转,橘色灯里争奇斗艳的丛花,散发着梦幻的光芒。打理得还不错。她暗暗称赞道。江砚舟先给她倒了杯水,“喝点水。”“谢谢。”陆漾捧着水杯,粗略打量了下布局。书房装饰的色调偏冷,四处东西排列整齐,不染一尘,轻易可以得出主人有强迫症。比她哥干净不少。江砚舟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盒子。瞧见他手里的东西,陆漾眉梢轻佻,问:“你怎么还给它按了一个家?”这盒子一看就是特地买来装奖牌的。江砚舟边递给她,边说:“上次空手去给你颁奖,没来得及祝贺。”盒子是给她的贺礼。“谢谢,那我就收下了。”接过时,江砚舟的指尾摩挲过她温热的手心,似羽毛轻缓,短促如梦幻。陆漾眼波流转,黑眸彷若撒了碎星般晶亮,“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江砚舟垂眸看着她,笑意从眉峰扩散到嘴角,“我说不能你就不问了吗?”咦。陆漾缓慢眨了下眼睛,“你好了解我。”江砚舟不动声色将目光偏了些,嗓音微哑:“问吧。”陆漾匪夷所思:“?”他怎么又一副被调戏的样子!!她是来套他话的,不是来调戏他的。陆漾内心茫然失措,完全没想到这人脸皮比馄饨皮还薄。不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她哥脸皮这么厚到底从哪里认识脸皮这么薄的朋友啊?:()和顶流哥哥上求生综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