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川愕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久木自顾说着事情的经纬。
衣川默默听着,等久木一席话结束,迫不及待地问:
“你这么做行吗?”
“什么行不行?”
“不后悔吗?”
说不后悔是骗人,但现在再怎么做也于事无补。久木微笑点头,衣川突然压低嗓音问:
“以后有地方去吗?”
“没有……”
“那你今后怎么生活?”
“反正总会有办法的。”
说了以后,才发觉这句话和凛子说过的话如出一辙。
“如果离婚正式成立的话还得付赡养费吧?”
“还有世田谷的房子,问题不大。”
“全部给嫂夫人?”
久木点了点头,发现自己这一个月来对金钱物质的执着心也淡了。
“都到了这把年纪,你也真是与众不同。”
“是吗!”
“一般来讲到我们这个年纪,多少能分清轻重,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当然也想谈谈恋爱,看到好女人也会想去勾引。但是迷上女人,连工作地位都不要了,那不是血本无归,真要是这样,那和街边发情的猫狗无异。”
衣川说的没错,但太过严苛,好像有妇之夫爱上别的女人,一头栽进爱情中是相当愚蠢的行为,如同发情的猫狗一样。
久木缄默不语,衣川也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些。
“唉,喜欢上一个人也没什么,但要适可而止呀!”
说完,又向老板要了冷酒。
“真没想到你竟如此纯情!”
“纯情?”
“不是吗?迷恋上一个女人,连地位、收入和家庭都不要了。”
这与纯情不同,是打从身心深处相爱相恋的结果。他想告诉衣川,但觉得用语言难以表述,干脆保持沉默,衣川反而幽幽地说:
“也许我是在嫉妒你。”
“嫉妒我?为什么?”
“她确实是个好女人,如果你不出手,或许我就要追了,实在可惜……”
衣川向他倾诉感情的事这还是头一遭。
“既然被你抢去了,我也只有死心。”
久木继续缄默,衣川想起什么似的:
“前些天她来找过我。”
“到文化中心?”
“四五天前吧!她突然来访,说如果可能的话还想从事教书法的工作,所以接到你的电话时还以为是为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