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了之后,气得直呼大逆不道,便把你的文章扣留下来了。”秋辰说到这儿,面上的笑意愈深,“我想,他应当是想拿着这篇文章,单独去找姚大人告状吧。”姚雪万没想到,他的一篇文章会引发这么大的风波,他原本也就是为了交差才随手写的,并未考虑太多。于是他撇了撇嘴道:“我只是把心中所想写出来罢了。”他越想越觉得秋先生实在是小题大作,索性抬眼望向秋辰,问道:“那……换作是你,会如何回答?”秋辰闻言一愣,抚了抚头发,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我啊……”“我本为医者,我为轻,他人为重,遇一人危难,当救则救,遇千人危难,竭尽所能。”他顿了一顿,又道:“我想,人人在我心中皆是平等的,这世上并不会出现像你所说的那般,令我奋不顾身之人。”姚雪听了,似乎不甚赞同,又道:“可是人生天地之间,总会有一个人,是绝无仅有的,是在心中独占一份的。”秋辰只是笑笑,又道:“那在你心中,可有那个人了么?”姚雪想了一下,朝秋辰咧嘴一笑:“还未出现。”秋辰笑意吟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今年几岁了?可满十五了没有?”姚雪见秋辰把他当小孩儿了,有点不满道:“我今年已经十五了!”秋辰点点头,看着他笑意愈深:“有些事,你可能要再长大点儿才能明白。”姚雪撇了撇嘴道:“你也只不过十七啊。”秋辰马上道:“既然我比你大,你是不是该唤我一声哥哥?”姚雪闻言微微愣住了。说话间,秋辰已经泡好了茶。他觉得姚雪这副认真的模样很是惹人喜爱,也不想为难他,便将茶杯递过来,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向你赔罪。”姚雪看着秋辰笑眼弯弯的样子,心中微动,便轻轻唤了一句:“子吟哥哥。”秋辰一僵,望着姚雪道:“你方才唤我什么?”姚雪没应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目光偏开了。秋辰笑道:“我没听清,你再唤一次。”姚雪气恼道:“你分明就是听见了!”后来,姚雪把那篇文章拿了回去,免了被父亲责骂一顿的麻烦。他当晚又把那张纸拿出来,对着那些红色的笔迹看了好几遍。秋辰的字写得很娟秀,将需要批注的地方很仔细地圈了出来,又将秋先生作的评语工工整整地写在了一旁。姚雪又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今天午后两人讨论的那句话,秋辰唯独没有圈出来,也没有在旁边作任何批注。他有点不解,明明是最令秋先生气恼的一句话,为何秋辰却什么都没写。少年人心里不装事,姚雪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也就被抛在了脑后。,倒也不在课室。盛灵看着一屋子的人,居然没一个发现姚雪已经溜走的,心道,习武之人果真不一样。姚雪用了最快的速度,无声无息地跑到了隔壁课室,从后门偷偷溜了进去。他向靠近门的医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其余无人发现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医修的课室里坐了不少人,坐在最前面讲桌旁的是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她生得很美,和秋辰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来就是秋辰的母亲白椋。白椋正在和他们讲药理,她气质温婉,语气娓娓道来,让人听了感到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