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杨逍道:“教主和紫衫龙王归来,当真是天大的喜事。五行旗撤去,天地风雷四门准备酒宴。”众人轰然应了自去。
张无忌急忙前去察看韦蝠王等伤势,幸喜只是痛疼之极,将息数日,自无大妨。
韦一笑道:“大姐,这些年可好?”紫衫龙王缓缓点点头,眼中却是泪光莹莹。
杨逍与范遥过来与紫衫龙王相见,众人心里均是悲喜交集,哽咽其声。
紫衫龙王虽早已听张无忌说过范遥自毁容貌,混入汝阳王府之事,但看到昔年英俊潇洒的一个美男子,此时脸上疤痕累累,一副丑陋可怖之态,凝望半晌,不禁潸然泪下,盈盈地拜倒于地,却是泣而无语。
当年黛绮丝初到光明顶,明教英俊貌美之男子,无不对她心怀倾慕,范遥便是其中之一,黛绮丝自是知晓。
后来,自己反出明教,教中兄弟互相不睦,多少与自己有些干系。
此时相见,黛绮丝自是深悔年轻时争强好胜,伤了众兄弟之情。
却说范遥见她拜地,自己也慌忙跪俯于地道:“今日得以相见,范遥死而无憾。紫衫龙王请起,来日方长,众兄弟姊妹得以相聚,自当和睦相处才是。”二人相对起身,均是无语以对。
此时,一名教徒前来禀报,酒宴已备好,众人遂一同入席坐定不提。
散席之后,张无忌、杨逍、范遥、紫衫龙王进入密室。四人坐定之后,良久不语,均知丁敏君志在不小,此事着实棘手。
张无忌道:“此时离中秋月圆之时,尚有八月。其间,明教、少林、武当三派或可无事,但江湖帮会却恐难免于难。杨兄你看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杨逍与范遥对望一眼之后道:“眼下首要之事,便是会同少林,武当共同商议之后,再行定夺。”
张无忌点头道:“杨兄说得极是,此事明日即分头前去办理。杨兄,义军近来战况如何?”
杨逍沉默不语,张无忌向范遥看去,却见他脸色甚是阴沉,张无忌惊道:“怎么了,莫非吃了败仗?”
杨逍道:“没有,义军所向披靡,声势日愈壮大。”
张无忌喜道:“那太好了!”
范遥却摇头道:“未必。各路义军,源出明教,兵士也大多是明教教众,但近年朱元璋拥兵百万,所收士卒,便不限于明教,凡中原人,俱可入军。”
张无忌道:“如此甚好呀!”
范遥续道:“朱元璋势力已成,于光明顶已是不屑一顾。我看丁敏君的背后,多少跟朱元璋有些干系。”
杨逍急道:“范兄不可多虑。”
张无忌却是深知朱元璋为人,自己如不是逃得快些,也险些命丧他手。
此时他翦羽已成,不听总教号令,那或许是有的,但如说他想灭了明教,却不至于。
当下道:“范兄之虑未必全无道理,但此时光复事大,这等心事,咱们兄弟之间多虑一下倒也不妨,但若传出去,于明教终是不利。”杨、范二人躬身应了。
张无忌道:“明日清晨,我先到终南山,次拜少林武当。相烦范兄通知沿海一带帮会,杨兄留镇光明顶,不知如此可好?”二人应了。
正事言毕,便叙别来详情。
第二日清晨,众人正欲下山之时,忽报丁敏君遣使前来。
众人遂至圣火厅中,一看丁敏君的使者竟是玄冥二老。
张无忌大为震惊,未及开言,赵敏早已冷冷地道:“玄冥二老,你等又卖主求荣了?”玄冥二老中,鹿杖客好色,鹤笔翁贪图富贵,这两人原都是赵敏部下,后来被范遥用计将他俩逼出汝阳府,自是闲云野鹤般地东游西荡,却不料竟投奔了丁敏君。
以他二人武功,当世极少有人能及,可见丁敏君处心积虑,志在不小。
听了赵敏此言,鹿杖客倒还罢了,鹤笔翁却大怒道:“汝阳王言而无信,老子自是弃暗投明,又关你郡主娘娘什么事了?”
赵敏笑眯眯地道:“你说弃暗投明,却不知投的什么明?”
鹤笔翁“哼”了一声,道:“我哥俩跟着冷面大侠,待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