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见春草。春草太熟悉她了,必定会问她为什么鼻子会出血,她要是说谎,春草就会知道。
春草伺候了她十五年,知晓她的一丝一发。折皦玉就有些愁,她不想让春草知晓她看了这种书,还看出了鼻血——很丢脸。
她还是要脸面的。于是想来想去,觉得这事情还是少一个人知道的好,还是只有殿下一个人知晓吧。
更何况,书上染了血,殿下看一眼就知道了。
她自暴自弃,“殿下还没回来吗?”
春草心里起了疑云,隔着门道:“奴婢派人去问问——姑娘,你真的没事吗?”
折皦玉:“嗯,没事,你请殿下过来吧。”
碰巧齐观南回来,马上就被请了来。春草着急的道:“王爷,我家姑娘待在书房里面不出门,奴婢怕她出事。”
齐观南就想,阿萝这是害羞了所以不敢出门?但害羞了不该更快的回折府去吗?
他出门就是特意为了让阿萝回去的!
哎,这可真是。
他头疼坏了,敲门,放柔了语气:“阿萝?”
折皦玉心虚,“殿下,你进来吧。”
书房里面有许多书架,她躲在书架后面探头探脑。
齐观南进了书房就将门关上了,虽然有些于理不合,但春草担忧着自家姑娘,也没多想,更不敢制止。她只能心急如焚的等在外面。而里间,齐观南宽大的身子立在书架前,当鼻头上还有血的阿萝抬起头讨好一般冲着他笑的时候,他头上的青筋没忍住跳了起来。
这就是孩子大了吗?皇兄说的对,孩子大了,总是要气人的。
怀瑾都没有阿萝这般难教。
他深呼吸一口气,蹲下去把她捂住鼻子的手拿走,“阿萝,看了一天?”
折皦玉不敢看他,“嗯。”
齐观南:“……”
他好笑又好气,“下回不准了。”
折皦玉哦了一句,哭丧着脸道:“现在怎么办啊?好丢脸。”
齐观南掏出帕子给她擦鼻血,见鼻血已经停住了,这才松口气,一边擦一边叹息,“在我面前就不丢脸了?”
折皦玉:“殿下不一样。”
殿下看过她所有狼狈的样子。
齐观南心里那股异样就又出来了。他努力压下去“我为什么不一样”的问题,而后闭了闭眼睛,才把手从她的脸上挪开,扔下帕子,“下回还敢不敢了?”
折皦玉垂头,“不敢了。”
她也不愿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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