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琤琤正要送客。
站在一旁的霜竹突然附耳俏皮道:“小姐,你睡了一个半时辰,王爷都一动不动呢。”
闻言,她的视线落在李执的直愣愣地麻木的左手上。回想起今日他替她挡灰烬,视线又落在他红肿的脖颈上。
得报恩。
她心想。
“殿下,请留步。”晏琤琤唤道。
惹李执疑惑回眸。
她继续道:“脖颈受伤处,琤琤帮您涂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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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狸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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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执低垂着眼,光洁的大理石桌面朦胧可见身后人的动作。
那双玉手拧开了药盒,沁凉药膏散发着淡淡薄荷香气,她伸出的指尖沾染些许,轻柔地涂抹在红肿的烫伤处,又微微俯下身子,轻吹每一块涂过药膏的红点。
痛意和凉意交替,时不时拂来的凉风伴随着少女特有的香味,像是她惯用的头油,又像是她惯用的熏香。
不动声色地皱鼻吸气。
试图让属于她的香气萦绕自己。
身后人似是贴近了自己,若有若无的那一缕体温逼迫,温度仿若比那黄纸灰烬还要高。
李执微蹙眉,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他不经意瞟向身后认真上药的少女。
视线余光里,少女歪头而垂下的秀发如织锦浮动。他隐晦地笑了笑。
“可是弄疼殿下了?”晏琤琤问道。
李执轻摇了摇头,试图寻找话题:“今天可有被吓到。”
“没有。”她回答。
静默的室内,有了回响,终是打开了话匣。
晏琤琤垂着眼,手上动作轻柔:“那位游大师看着面生,不曾想有几分本事,竟能猜出殿下的法子。”
“倒也不是猜出的。”李执对晏琤琤向来坦诚,“这大师是肃亲王举荐,有这一层关系在,替我们说好话也不是难事。”
那前世主持祭祀的道士呢?
晏琤琤压下疑惑,不能问出口。换了个问题:“不过那股妖风甚是奇怪,好端端似是有人故意扇一样。”
李执没有立即回答。
他看到了隐匿在丛林里的那些人,也算不得妖风,借着山风的势头,狂扇罢了。风一过后,飞云便悄悄解决了。
他不会承认,也不会说。
他的保护里存了苦肉计的心思。
“天耀山皇家重地,自然与众不同些。”他说。
李执脖颈处的红点已全涂完药膏,晏琤琤本想试探很多事情。